“见鬼,这他娘的得有多大力气。”
百夫长喘着重气呼道,十多人一起发力,竟没有将吊桥盘上来,只有“见鬼”能解释清楚。
城楼上,十几名乌桓士卒同时吐气开声,奋力转动木轱辘,堪堪又绞起一些。
城楼下,李馗又往后滑行了数步,吊桥堪堪就要复位,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声响彻云霄。
“李馗,某来助你一臂之力。”
两者若是相搏而论,李馗是借力使力,以顺水推舟之势,借助吊桥自身的重力再与乌桓人抗衡,而乌桓人众人合力,以借助力臂的方式与李馗较量,还要拖拽吊桥本身的重力,谁也不好受。
只见一高大威猛的男子疾步而来,沉重的脚步声中,亦是沙沙作响,头戴一面鬼面具,看不清面容。旁人不识,可李馗却是心头大喜,来人正是吕布。
吕布一路疾奔来到李馗身边,伸手往铁链上一搭,往回使劲一扯,两人齐声吼道“123,走!”
瞬时,城楼上一片骚动。
“哎呀……狗二蛋子,你他娘的压着我的头了。”
“哎,妈呀……我的手……”
“是那个不长眼的抵住我下面了,痛死老子了,嗷……”
“救命,我的头被卡住了,救命……呃啊!”
顷刻之余,城楼上已是一片人仰马翻,乱成一团,百夫长堪堪从人群中钻出来,痛苦不堪,虎口已经磨破,鲜血淋漓。
其余十几名乌桓士卒交错摔摔倒了一起,错综复杂,一时半会怕是也分不开,更有两名倒霉蛋,一个被卡住了大腿,一个干脆连脑袋都卡进了括机里面,而在一股强悍无情的力量牵引下,木轱辘冷酷地继续碾动,骨骼碎裂的声音清脆地响起,一名乌桓士卒的大腿被生生切成两截,而另一名乌桓士卒的脑袋直接如西瓜般碎裂开来……
“碰……碰……”
两声闷响爆起,如晴天霹雳,牵引吊桥的两条麻绳同时断裂。
“呯!”
重达上千斤的吊桥,轰隆而下,卷起片片涟漪,也亦如一把尖刀,将城楼上的乌桓士卒侥幸心理统统杀死。
城楼上,百夫长霍然色变,如此强悍的力量,这真是人力可为吗?只有鬼神怕是才有可能办到。
城楼下,吕布脸上的表情虽冷漠依旧,可内心却是十分欣慰,重重的看了一眼李馗,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兵,假以时日,注定可以战场驰聘,斩将杀敌。
吊桥已落,李儒森然喝道“速速撞开城门!”
“遵命!”
蓄势待发的一百打虎队冲阵而出,胯下的铁骑战马踏着铮铮的声响,犹如钢铁交响曲,跨步冲上吊桥,往城门冲去。
百夫长一惊而醒,他娘的,今晚真是遇到鬼了,哪有战马披甲的,想必也是箭矢无效,当下凄厉地大吼起来“檑木、滚石准备……”
“砸!”
怕,怕到骨髓深处,百夫长更加清楚,若是城破,这一百人足以毁天灭地。
望着这从未见过的铁甲战马,乌桓人如傻子一般呆立,直直的定在原地,已经被惊呆了的乌桓士卒愣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扛起檑木石块往城楼下砸去,顷刻间,又粗又重的檑木,磨盘般的石块,呼啸着从城楼上翻滚而下,向着滚滚而来的铁甲骑兵头顶恶狠狠地砸来。
“咚咚……”
巨石滚木,接重而至,险象环生,可没有任何一个骑兵撤退,三块巨石先后砸下,重重地砸进地里,然后是两根粗重的檑木紧接着砸在滚石上,又翻滚着栽进了护城河里,然而此时,李馗早已经冲进了城门洞里。
李馗手中的大铁锤已经开始狂轰滥炸,厚厚的木板已经被他砸出几个窟窿,再过一些时间,怕是整个城门也要被他砸成木屑。
“顶住城门,顶住城门!”
百夫长已经将心提到嗓子眼,小命怕是要不保了,他又急又怕,三步并着两步匆匆从城楼上冲了下来,边跑边向城内的乌桓士卒厉声大吼道“多找些木板、木棍,把城门顶结实了!”
“你们几个,快冲上去,用肩膀扛,用脑袋顶,绝不能让贼寇撞开城门,快……”
胆战心寒的乌桓士卒左顾右盼,这不是去送死嘛!谁也不想去送死,你推我攘,这可是逞英雄的时候。
百夫长又提出马刀,抵住一名乌桓士卒背心,恐吓道“去,抵住城门,待援军来了,你不一定会死,不去,我现在便立刻杀了你,你自己选择。”
望着百夫长吃人的面孔,乌桓士卒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横下心来,一道乱哄哄地拥挤到城门后面,试图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来筑起一道屏障,来拱卫城门,阻挡敌人入城。
现实便是他们死定了,李馗正砸的兴起,一锤比一锤猛,直震的门后面的乌桓人内腹出血,好几个瘫痪在地,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嘭……”
一声巨响惊雷般爆起,厚重的城门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有碎石和泥土从城门顶上簌簌掉落,城门内,所有乌桓士卒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门外面的铁甲怪兽果真不是人,这家伙的性子就和黑熊一般,粗野狂莽,若是让他去砸泰山,这家伙怕是也能砸出一片天地。
原本在他们眼中坚固无比的城门,此时看上去,却像是纸糊的,单薄、脆弱,更本不堪重击。
“嘭……”
又是一声更加剧烈的炸响,城门的摇晃更形剧裂,并且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声,匡住城门的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