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和徐天胤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安琪拉脸色大变,就连亚当嘴角的弧度都微微一僵。
“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安琪拉转着头,震惊地盯着门口。房门是内锁的,他们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进来?她和亚当,都是巫师。且不说她,亚当在房间里,怎么可能连他也没发现?
夏芍只笑不语,有师兄在,开个门不被发现的手段自然是有。亚当如果全盛状态,自然能发觉,但他有伤在身,刚刚挨了她一掌暗劲,哪怕他修为再高,内脏都有受损,他此刻感官敏锐度下降是自然的。
亚当许是也知道这点,所以他坐在沙发里,还算淡定,只是在微僵之后笑了起来,“夏秀能找到这里,真让人佩服。”
安琪拉的脸刷地又白了白,她刚才只在意这两人不声不响地进门的功力,却忘了这两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来中国的事,只有亚当知道,他们是跟踪亚当来的?亚当怎么没发现?
“你们想干什么?”安琪拉如临大敌地往亚当面前一档,手里一道人形纸片泛着黑气,“是你们打伤了我哥哥?”
夏芍的资料,安琪拉是看过的,所以她也算一眼认出了她来。
“不,是你哥哥有意受伤的。”夏芍淡淡一笑,徐天胤牵着她的手,将她半挡在身后,手中将军的黑气可比安琪拉手中的纸片厉害得多。他目光冷如黑暗中的狼王,盯着安琪拉的手,只要她敢有轻举妄动,今天这里就得躺下一具尸体。
亚当跟徐天胤过过招,当即便起身,笑着把妹妹也往身后一挡,姿态优雅,从容不迫地笑看向两人,“听夏秀的意思,似乎我们的谈话也被听到了。”
安琪拉在亚当身后,却没他这么从容。他们的谈话被听到了!说明这两人在门口站了一段时间,要命的是,他们两人真的事先一点都没有察觉!这样的事,以前从未发生过。简直就是在身为巫师的他们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奇耻大辱!
夏芍却并没有顺着亚当的话回答。她不想告诉他,她的唇语还在学习中。现在如果对方说的是中文,她可以看懂一大半,但是亚当和安琪拉说的是他们的母语,英文。她只能从几个词汇里猜测。还好,胡嘉怡所去的医院和酒店都在市中心,离得不远,她和师兄赶过来的时候,听见了最后关头的那几句话,也算是听见重点了。
“我想对亚当先生和安琪拉秀说的是,你们的诚意我远远看不到。想表现出诚意来,很简单,跟我去趟香港!”夏芍重复进门时的话。
安琪拉脸色一恼,“你想做什么?把我们当做人质,要挟我父亲来送死吗?我和我哥哥是不会答应的!”
“安琪拉。”亚当微微回头,看了妹妹一眼,示意她不要插嘴。然后回头看向夏芍,点头道:“好。如果这样能让夏秀感受到我的诚意的话。”
“亚当?”安琪拉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不可以!他们会拿我们来做要挟的!”
亚当没理安琪拉,继续道:“不过,我希望我一个人跟夏秀去香港。我的妹妹,她对当年的事也没有参与,所以我希望她能回家。”
“亚当!”安琪拉这回的神情变成了担忧和焦急,“不行!香港是他们的大本营,你去了会有危险的……”
“不行。”夏芍的拒绝跟安琪拉的声音同时传来,“亚当先生看起来很疼爱你妹妹,我需要一个不怎么强大的人来牵制你。”
“你!”安琪拉听出夏芍这话的意思是说她的修为不够看,她顿时由白脸变成了红脸,羞愧恼怒。
亚当却深深看了夏芍一眼,笑容意味不明,“夏秀真是率直的人。”
“哪里,比不上亚当先生会绕圈子而已。”夏芍冷哼一声,回嘴。
“那我可以问问夏秀,我们兄妹到了香港之后,夏秀会令我们兄妹成为人质,用来威胁我父亲去香港吗?”亚当终于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
“这我就做不了主了。你们到了香港,见了我师父,一切就得听他老人家的。”夏芍道。
亚当闻言垂眸,半晌抬起眼来,点头,“好。”
……
事情就这么定了,夏芍把大黄召唤出来,把徐天胤也留在酒店房间,让两人看着亚当兄妹,自己回了医院。
胡嘉怡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她一醒过来就情绪激动,称夏芍和徐天胤有危险,惹得守在病床前的胡广进夫妻和柳仙仙都莫名其妙。三人跟胡嘉怡说了胡家发生的事,胡嘉怡正不敢相信的时候,夏芍回来了。
见夏芍没事,听说亚当受伤逃走,胡嘉怡坐在床上,整个人失了神儿似的。
胡嘉怡的记忆很明显没有受到影响,可见当时夏芍冲进来的时机及时,打断了亚当最后的仪式。但她记得所有的事,确实看起来很受打击。夏芍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亚当故意受伤的事告诉胡嘉怡。从她的角度上来讲,她不希望胡嘉怡和亚当牵扯过多,两人的性情相差太大,未必是良配。而且这两人之间各自的真感情有多少,有待商榷。但从胡嘉怡的角度,她有权知道真相。
夏芍略微考虑,最终决定还是将真相告知。这件事,应该由胡嘉怡自己去处理。无论结局是好是坏,这经历都会使她成长。
于是,夏芍将胡广进夫妻和柳仙仙劝出去,自己留在病房里,将事情经过和盘告知。夏芍说的只是事情的经过,至于她的一些猜测,比如亚当在房间里不出手的原因是不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