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一路回到家里,青梅与杨嫂子正在晒被子,瞧得她回来了,都是喜出望外,忙放下手里拍打被褥,好令被褥更蓬松暖和的拍子就齐齐迎到了门口,一个笑着说:“沈娘子回来了,还当您要再过几日才回来呢!”
一个则叫着“太太”,笑说着:“亏得我是昨儿拆洗的太太屋里的床单,要是今儿,晚间还不知道能不能干呢。”一面接过了季善手里的东西。
季善先笑着与青梅道:“外面马车上还有不少东西,你辛苦几趟,都搬到屋里去吧。”
待青梅应声去了,才笑着又与杨嫂子道:“我带了陕西特产的瓜回来,特别甜,还带了风干的羊肉和牛肉回来,晚上孟二哥要回来吃饭吧?”
杨嫂子笑着点头,“二少爷要回来吃的,那我们晚间可又能饱口福了。我给沈娘子烧点热水洗漱去啊。”
待季善笑着道了谢,“那就有劳杨嫂子了。”,便往厨房去了。
季善这才折回门口,帮着青梅把剩下的东西都搬回了屋里。
待稍后杨嫂子替她打了热水来,她梳洗了一番,再喝了茶,歇息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分起罗晨曦送她的各种东西来,“杨嫂子,这两盒点心是给孟二哥的,这一盒是给你和杨大哥的,这块料子也是给你的哈;青梅,这块布你拿去做衣裳吧,不会做就问杨嫂子,若还得闲,能再给焕生做一套就最好了……这些点心吃食只能回头让焕生送去飘香给大家伙儿吃了,省得白放坏了也太可惜了。”
“对了,差点儿还忘了黄老爷一家了,也该给他们家送几盒点心去才是……”
如此忙活一通,也就中午了,亏得如今有青梅在,纵屋里几日没人住,也是窗明几净,不用再特意打扫,待吃过午饭,季善便美美的睡起午觉来。
等她一觉醒来,也该到时间准备晚饭了,季善加上杨嫂子和青梅,三个女人一台戏,很快便让厨房变得热闹起来,再加上阵阵飘出窗外的水汽和炊烟,就有温馨与幸福的味道弥漫开来。
到了傍晚,孟竞主仆与沈恒主仆也先后回了家,家里便越发的热闹了。
大家男一桌女一桌,不分主仆的吃了晚饭,又在院子里说笑了一回,孟竞与沈恒再在灯下互看了一回白日各自做的文章,交换了一下各自最新所学,也就交二更了。
这才各自回房梳洗了,熄灯歇下。
季善与沈恒这几日虽日日都见得到,却连单独说几句话儿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亲近温存了,这也是沈恒一再催季善回家的主要原因,如今好容易回了家,“小别赛新婚”,当然自有一番旖旎。
等一切都归于平静了,夫妻两个方相拥着,小声说起话儿来,“善善你不知道,我这三晚上就没一晚上睡好了的,就算已经很困了,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都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总算今晚我可以睡个好觉了。”
他倒也不是想旁的,就算善善只是睡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他也无比的安心,反之,就怎么都不得劲儿,怎么都睡不着。
季善轻笑起来,嗔道:“我不在你身边你就睡不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嘴几时变这么甜了?那照你这么说,你当初来府城府试,还有之前去省城乡试,都没睡好过了?”
沈恒委屈巴巴道:“你离得远,我想不着见不着也就罢了,还能睡着,何况府试乡试时都累成那样了,倒头就能睡着,哪还顾得上旁的?可这几日不一样啊,你就离我近在咫尺,偏我见得着挨不着,我总是心欠欠的,当然就睡不着了。”
顿了顿,小声抱怨,“师妹也是,有那么多话与你说呢,接连说几个白日都说不完,晚上还要继续说,她不知道你早已是有夫之妇,晚上该跟自己的相公睡呢?又想恩师早日抱孙子,自己早日添侄儿侄女,又要霸占着我媳妇儿不还我,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季善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仔细别人听了去笑掉大牙。再说我就跟晨曦住了三个晚上而已,你至于吗你,还是当师兄的人呢,那回头晨曦出阁前,我只怕十天半个月都要住在她院里,你岂不是要闹更大的笑话儿了?”
沈恒忙道:“谁让你到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住到师妹院里的?师妹自己说的还是恩师说的?”
季善道:“我自己说的,到时候肯定上上下下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我岂有不去帮忙的道理?不过那已是明年的事儿了。”
沈恒方松了一口气,“明年的事且明年再说吧,反正在那之前,我是绝不会答应善善你再留宿师妹院里的啊,就算我们必须得留宿,也得你跟我住一个院才成。师妹以往就爱跟我抢你,如今更好了,你们成了姑嫂,她更是名正言顺了!”
季善已是笑得停不下来,“看你这副小气吧啦的样子,人晨曦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跟我这么久没见,又跟我好,有什么话只肯与我说吗?旁人求还求不来这份待遇呢……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尽量不留宿府衙,纵你留宿,也跟你一起,总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
沈恒这才高兴起来,“对了,未来妹夫的情况善善你应该都知道了吧,且与我都细细说说吧,也好让我安心。本来这两日我想问恩师的,偏恩师一直不得闲,好容易得了闲,也是一直指点我的学业,弄得我一直没能问出口。”
季善先惊后笑,“你竟至今还不知道呢?也是,恩师是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