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纪的步子变得越来越坚定了,人生实现理想的道路有很多条,但是杨笙儿却只有一个,想到杨笙儿殷切的笑意嫣然的目光,他脸上便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殷纪离开了,季衡靠在椅子上,看向皇帝,皇帝倾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两下,静静地看着他,低声问,“卿卿,这事要怎么办?笙儿那个性子,不答应他,他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季衡想了想,才说道,“再等等吧。让笙儿自己去和殷纪商量,看他们要怎么办。”
皇帝叹一声,道,“朕还记得你当年怀笙儿时候的事情,怕他长得太大了,不敢让你吃太多,你总是每天晚上都闹饿,没想到把他生了下来,他就成了个嘴馋的。”
季衡也笑了起来,道,“是啊。哪成想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就要成婚了。”
皇帝撑着身子又亲了亲季衡,“不过也好,他成婚了,你也就不要再管他们了,咱们总算可以两个人过日子了。”
季衡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皇帝道,“就是朕的真心话。当初没有孩子,朕一心想和你要孩子,有了孩子,你成天地操心他们,朕便些许悔了。朕当年在宫里,十天半月能见一次父皇那算是不错了,养母刘贵妃处,也是两天到她跟前请个安也就罢了。麒儿他们可全是在你怀里长大的,要是再多几个孩子,朕看,朕想要和你单独在一起待一待,那也是不行的。虽说多子多孙才多福,但朕现在看,也不尽然。咱们在一起尚觉不够,你还把功夫全花在儿孙身上去,那你让朕怎么办。”
季衡道,“说些胡话。你被笙儿逗得哈哈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
皇帝握着他的手在唇边亲吻,“没笙儿,你也能把朕逗得哈哈笑啊。”
季衡笑着摇摇头,“你看你,还总说麒儿已经弱冠,又是太子,还总孩子气,你这个当爹的,这都要不惑之年了,不是依然孩子气得很。”
皇帝伸手就去挠季衡的痒痒,季衡一边躲他的手,一边说,“你还越发来劲了是不是。”
季衡被他惹得又笑又躲,喘着气面颊泛红,皇帝这才停了手,又俯身过去捧着他的脸吻住了他,季衡不得不由着他闹了一会儿,才说,“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皇帝道,“又没人会进来。”说得理直气壮。
季衡看着在无人的时候总是改不了孩子气的皇帝,就道,“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以前不信,现在我是不得不信了。”
皇帝就道,“那你也是孩子,到朕怀里来,朕抱一抱你。”
季衡,“你还真越闹越来劲是不是。”
皇帝无辜地说,“你说你是孩子的嘛。”
季衡,“……”
因豫王近日都要在京城里做事,季衡看他总从蘅兰宫过去太远了,就让他先在京城豫王府住下了。
王妃侯氏自然也回了豫王府去主持大局。
豫王和侯氏相处一直不错,侯氏得豫王宠爱,心情自然就很好,做起事情来也十分有干劲儿,王府也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条。
两人成婚才半年多,豫王除了在书房睡,便从来是和王妃宿在一处,王妃回娘家,豫王还亲自送她回去,让侯氏在兄弟及嫂嫂们跟前十分有脸。
而且虽然豫王性格比较沉默冷淡,又带着皇家的威严贵气,让人不易亲近,但是在对待王妃父母的时候,却是并不傲慢,还很亲切体贴。
侯大人夫妇看王爷待女儿这般好,自然心中十分欢喜,但是也有些担心豫王夫妇会很快去封地,这样,老两口就不是很容易看到女儿了。
侯氏在家里,她母亲也给她说了要是帝后要给豫王安排侧妃,让她一定要欢喜地接受,不能让帝后觉得她善妒不大方。
侯氏虽然嘴里应着,心里自然是不欢喜的。
因豫王回了京城王府居住,自然就有人送了不少礼来,甚至太子都给送了两个漂亮的丫鬟来。
侯氏看到这两个丫鬟,面上虽然是高高兴兴地将她们安排了,心里却十分不好受。
豫王从兰台回到府中,便去浴房里洗了澡,全身清爽了,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儒衫,半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侯氏亲自为他端了解暑茶来,他接过茶,很快就喝完了,把杯子放下,就拉过侯氏,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就握着她的手继续闭目养神,虽然看着是闭目养神,实则是已经要睡着了。
侯氏看他这个样子,就用手巾为他擦了擦唇角,又将他的头发抚弄好。
豫王长得很好看,不过他性情冷淡,又贵为亲王,故而没有人敢明目张胆打量他,侯氏平常都不敢和他对视,只敢在这种时候仔细地看他,越看心中的爱意就越深,只盼着他能够永远没有别的姬妾,自己和他白头偕老。
虽然如此,到用了晚膳之后,侯氏还是对杨歆儿说道,“王爷,太子爷送来的清明谷雨,妾将她们安排在安福轩里了。王爷今晚要宿在安福轩吗。”
杨歆儿正准备散步去书房里再做一会儿事情,而且虽然他不再去上学了,季衡还是给他安排了侍讲,他每天晚上还会再听一会儿书呢。
他停在了那里,回头看侯氏,“二哥送她们两来跟着你做事的,为何要安排在安福轩?”
侯氏道,“那……王爷今晚不去?”
杨歆儿道,“我宿在书房了。”
说完就走了。
侯氏发现自家王爷是生气了,但是她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