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赵致礼从来没有到过季府来,没想到却非常熟悉到季府的路,一路将季衡送到了季府门口。

季衡要下马背的时候,都还带着一点舍不得。

两人下马后,季衡就说,“总算明白了你以前说的,骑马的乐趣。”

赵致礼说,“你就是太文秀了。下次带你到城外去骑马,比城里畅快得多。”

季衡和他告别,赵致礼也就上马离开了,季衡的马车和抱琴都还在后面没有赶上他们,许七郎从府里出来,在门口接到季衡,就有些不满地说,“衡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说着,没有看到季衡的马车,就惊讶道,“马车呢。”

季衡说,“是赵世子骑马送我回来的,他的马坐着很不错。娇而不燥,疾却稳妥。说起来,和赵致礼倒是相像的,果真是物肖其主么。”

许七郎怔了一下,脸色就不好了,“是赵世子送你回来的?你和他同乘一骑?”

季衡点点头,他发现了许七郎的不对劲,疑惑地说,“是啊,怎么了?”

许七郎于是抿紧了唇,转身就跑了。

季衡在门口被他晾得莫名其妙,正要去追他,进了前院,又遇到了在季大人身边伺候笔墨的抚琴,抚琴说,“大少爷,老爷请您过去。”

季衡就只好跟着他过去了。

季大人找他就是问问今日季衡陪着皇帝的细节,季衡说了一番之后,他也就让他离开了。

季衡也没问季大人同皇帝谈了什么,因为大致方向,他是知道的。

等回到后院正房,许氏在廊下的灯下等他,看到他就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用了晚膳了吗?”

季衡说,“让母亲担心了,已经用过了。我出了满身汗,想先去沐浴,然后再同母亲您说话,好吗。”

许氏说,“快去吧。怕你没用晚膳,我让厨房里做了你爱吃的备着呢。你出去了一天,七郎这孩子,一整天都不对劲,晚膳也没吃,现在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季衡愣了一下,“他还没吃晚饭么?”

许氏说,“可不是吗,我用饭时叫他,他说他要等你回来再用。我想他是葡萄西瓜这些水果吃多了,肚子不空,就没有催他。”

季衡上前拉了拉许氏的手,说,“母亲,我先去找了他再沐浴吧。”

许氏正要说让个丫头去找就好了,季衡已经转身就跑了。

季衡去了许七郎的房里找他,许七郎的丫鬟却说,“公子没回来呢,不是上前面去等大少爷您了吗。”

季衡便退了出来,又走到前院去找他,前院也没人,只好又往东偏院走,边走边问遇到的人,“看到七郎了吗?”

但是谁都没看到。

许氏叫了荔枝来找季衡,在东偏院门口檐廊处找到了他,荔枝说,“大少爷,太太让你去沐浴,找人的事让咱们去找就好了,表少爷总不至于就不见了。”

季衡说,“他恐怕是自己躲起来了,我不去找,他还真不会出来。”

荔枝说,“大少爷,是您和表少爷吵架了?这还真是稀奇,从没见过你们闹过矛盾呢,别人家的兄弟,年纪又相近的,没有不吵架打架,闹得不可开交的。”

季衡说,“不是吵架了,别担心,家里就这么小,他能到哪里去,就能找到的。”

他这么说着,就听到檐廊下面不远处的树枝动了动,季衡下了檐廊走过去,只见许七郎从树上爬了下来,就着院子里灯笼的光,季衡说他,“你还真是只猴子是不是,躲到这里做什么?再过一会儿,这偏院的门就要下锁了,看你是要在这树上躲一晚。这里全是住的女眷,你也没点规矩么。”

这边院子里住的五姨娘和六姨娘,两人都去避暑庄子上避暑去了,现在里面只留了几个婆子和丫头。要说冲撞了女眷倒不至于,季衡就是故意数落他的。

许七郎站在他跟前,瞪着他,想说什么又没说。

季衡看他头上还扎着两片叶子,就踮着脚替他将头发上的树叶取了下来,伸手拉了他的手,道,“走吧,去吃晚饭去。”

许七郎气闷地还是不说话,季衡的手上带着汗,湿乎乎的,让许七郎心里又酸又软,那种感情无法言喻,只得跟着季衡回正院去了。

许七郎闷闷不乐地用晚膳,季衡就去洗了个澡,洗好后出来,许七郎已经用完了晚膳回屋也去洗澡去了。

许氏坐在院子里的树下躺椅上纳凉,她的旁边放着一个为季衡和许七郎准备的藤床,季衡便走了过去。

地上已经被泼过水了,透着凉气,藤床上也被凉水擦过,十分凉爽,他穿着睡衣坐在上面,许氏怕他头吹了风,又让一个丫鬟去拿了床屏来摆上。

院子里有着熏蚊子的蚊香的味道,天上的星河明亮,就像是一条大河,奔腾流过。

许氏轻轻为季衡摇着扇子,坐在那里说道,“今日赵世子的生辰,你们到底去了哪里?能支走两百两银子。”

许氏倒不是心疼这两百两银子,只是季衡太小了,作为母亲总要操心。

季衡有些羞愧地讲了来龙去脉,说,“我也觉得花得有点多,但是谁知道赵世子那么奢侈呢。”

许氏叹道,“母亲也不是责怪你乱花钱,不过你还小,可不要学了赵世子那些习气。”

季衡赶紧连连应是。

这时候许七郎也洗完澡出来了,他坐到季衡的身边来,许氏便也给他扇扇子,说,“你们两兄弟吵架了,是不是?”

季衡看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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