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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诧异道:“殿下何出此言?臣从未对殿下就任监国有不满之意。今日所发生的事,一来出于误会,二来臣麾下将士确实对朝廷不公对待有不满情绪。但对于殿下,皆敬重有加。请殿下万勿多心!”
钱肃乐听吴争语气变得和善,心里松了口气。
朱媺娖道:“其实本宫一介女流,无论军、政,都不精通,如果有更合适的,你等不妨拥立。”
钱肃乐急道:“若天下需要殿下精通军、政诸事,还要臣子做什么?”
吴争也附和道:“钱大人说得没错,军、政诸事自然由朝中重臣分担,殿下所要做的,就是给臣子们公正。能做到这点,殿下便是明君!”
钱肃乐认同道:“靖海候此言甚是。”
朱媺娖突然微笑道:“如此说来,靖海候并非对本宫不满?”
“臣万不敢对殿下有不满。”
“那朝廷北迁之事,靖海候可有不满?”
“应天府乃大明南都,朝廷迁都,理所应当!”
“那么靖海候究竟是对朝廷所授官爵不满意呢,还是认为朝廷封赏的藩地不如你心中所想呢?”
吴争答道:“臣所争的无关私欲,臣只是想朝廷上下一心,纠正麾下将士所得不公。”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
“臣之前说过,军不干政,政不干军。”想了想,吴争补充道,“如果殿下对手掌重兵的武臣不放心,可将如今朝廷控制的数州分为三镇,依为犄角,如此便可安心。”
钱肃乐插嘴问道:“三镇如何分?”
“殿下据应天府,防御江北,自成一镇。臣据杭州防御南面,可为一镇。兴国公据定海,以水师支援南北,又为一镇。”
朱媺娖转向钱肃乐道:“钱大人,本宫觉得靖海候所言在理,你意下如何?”
钱肃乐想了想道:“此议可行,只是……若靖海候驻囤杭州,兴国公驻囤定海,应天府兵力未免单薄,况且,以廖指挥使的才能,还不足以应对千里江防。还有,靖海候执意政不干军,军不干政,那么请问靖海候,除应天府外,其余二镇的政务,是否由朝廷接手?”婚宠之夫人超大牌
这延缓了双方矛盾的尖锐度,也为吴争在之后三府政务自主权,提供合法性。
……。
离开朱媺娖“寝宫”时,天已微微泛明。
让吴争意外的是,出门就遇到了朱辰妤。
“呃……,小……妹,你为何在此?”虽说身份已明,但朱辰妤不能对外,所以,依旧兄妹相称,但这让吴争觉得很别扭。
“哥……你没事吧?”朱辰妤关切地问道,“昨夜混乱,我与思敏心中焦急、担忧,又不敢告诉爹爹,怕他着急。之后池二憨赶来告知是有歹人欲加害哥哥,还说沈致远为救哥哥而受了箭伤。”
看着朱辰妤担心的眼神,吴争心中一暖,连忙安慰道:“我没事。”
转了一圈,“看,我好好的吧,别担心了。”
朱辰妤见吴争真没事,这才轻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思敏也能安心了。”
吴争突然想到,“你举动在这站了半晚上吧?”
“那倒没有,池二憨来禀报时,思敏就要出门探视,可我想她有身孕,万一受到冲撞对肚中胎儿不好,就说由我来探视就行,让她安心在家中等候消息。可赶到时,你已经被殿下召入府内,我就只好在此等了。”
虽说是夏天,可毕竟是山谷中,这蚊虫还是很多的。
看着朱辰妤手上脸上的红肿处,吴争心中一阵怜惜,责备道:“你也是的,既然池二憨已经告知没事,还出来做什么?我办完事,自然会回去的。”
一边说,一边伸手自然而然地轻抚朱辰妤脸上被蚊虫咬起的红肿上处,十几年的兄妹情,展露无疑。
朱辰妤坦然面对,也正是此举,让双方之间因身份转变而起的尴尬迅速消失。
朱辰妤微笑起来,她道:“哥哥如果没事了,不如回家歇息片刻。”
吴争点点头道:“也是,折腾了一晚上,肚子也饿了。”
“那回吧,我给你煮碗蛋。”
二人肩并肩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