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东家,你真是太客气了!”赵立夏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顶着压力扛下了这一大家子的事儿传出了很远,这些来帮忙的人也都客气地叫他一声东家。
赵立夏憨厚地笑笑:“大家是来帮我们兄弟干活儿的,别的我们也没啥,总得让你们吃饱才行。”
“哪里话,这伙食真的没的说了!”
“就是啊,眼下灾年难熬,有啥吃的得省着点儿吃。”
“东家兄弟几个也都是实在人,我们能遇到你们也是好运气,东家你放心,这下种的事儿我一定好好给你干。”
“是啊,春播就包在我们身上了!东家你们也来一起吃啊。”
……
眼见预计效果达成,赵立夏心里也高兴:“嗯,几个弟妹还在睡着,我先陪你们吃了,咱们一起去地里。”
不得不说,成年壮汉的胃口还是要大得多,特别是这些能干活儿的,一大锅子的糊糊吃了个干干净净,那些面饼也一个不剩。方怡暗想,幸亏昨晚还剩下些没吃完的,不然还得再弄,又想着明儿得再多做些,先给孩子们一人留一碗才好。
赵立夏陪那些汉子吃饭的时候,方怡已经坐在屋里缝衣服了,她的针线活儿还是做得挺不错的,最擅长织毛衣了,可惜在这里用不上了,毛线那玩意儿古代可没有,据说是英国佬发明的,方怡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等方怡补完衣服,炕上几个小的也陆续醒了,赵立冬一眼看到屋里坐着的方怡,差点儿没从炕上滚下去:“方,方怡姐,你怎么来了?”
方怡很淡定很随意:“我过来做早饭啊,这会儿在给你们补衣服,顺便等你们起床。”
赵立冬一扭头,发现大哥二哥都不在了,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来叫大哥的啊,连忙爬出被窝,穿上方怡递过来的衣服,袖口破了的地方果然就补好了:“谢谢方怡姐。”
方怡起身往外走:“我去弄早饭,你叫他们都起来。”
早饭就是昨晚剩下来的杂烩,方怡又一人给烙了张薯饼,大家照例吃的很香甜。吃过饭,方怡考了下方辰的认字儿情况,让他在地上写出三字经头两句,瞧着比划都对,这才满意地夸奖了几句,让他上午就负责教其他几个写这几个字儿。
对于整天被关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孩子们来说,学习并不是件辛苦的事儿,反倒觉得很有趣,当下兴致勃勃地围在方辰周围,就连最小的赵苗苗也跟着凑热闹。
方怡看了他们一会儿,转身回厨房,烧了一大锅子的水,放两片儿生姜,添了些盐巴,把那两条鱼和一根干净的骨头丢进去叙慢慢地煮。又把攒了很久的四十几个鸡蛋小心翼翼地装到篮子里,正装着,突然想到后院儿那只老母鸡,连忙跑过去瞅了眼,嘿9是精神抖擞的,方怡笑了,那些蘑菇果然没毒的!
心情大好的方怡拎着那一篮子鸡蛋,又抓了一把嫩野菜盖在上面,这才出门去了。她要找的杨婶儿就住在前头不远处,自家开了个豆腐坊,是个真正好心的人,自从方怡赵立夏两家的长辈们去世之后,她平日里没少帮衬着这两家,只是过年的时候,她家那好不容易挨过瘟疫的老人竟然没熬过去,刚过年就走了,她心情低落,这才来两家走动的少了。
杨婶儿家的门常年是开着的,为了方便村里人来买豆腐,不过大家进门前都会先知会一声,方怡停在门口,扬声道:“杨婶儿,在家吗?”
过了会儿,里头传来声音:“哎,在家呢!方怡快进来。”
方怡这才进了院子,老远看到杨婶儿在屋里头忙活,她也不客气,径直就走了进去,把鸡蛋篮子放到桌上:“杨婶儿,这些天生意好些了么?”
杨婶儿正在点卤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嘴里应道:“还不就是那样,年景不好,买豆腐的自然少了。”
方怡也不急,安静地看着杨婶儿忙活,直等到她忙完了这一回,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在身上擦了擦手:“你今儿怎么过来了?”
“我攒了些鸡蛋舀来给你帮我瞧瞧,想再孵些笑来。”
杨婶儿看了眼桌上的篮子,笑道:“我还当你是来给我送野菜的呢。”
方怡笑眯眯的:“这上头的野菜可不是送给你的。”
“你这小妮子!”杨婶儿怜爱地看了方怡一眼:“前阵子你跟那泼妇闹起来的时候,我正巧送豆腐去了,后来知道你没吃亏,我也松了口气,对了,辰辰咋样?好些了吗?”
方怡点点头:“就是磕了下,也没什么事儿。”
杨婶儿又说:“那就好,看你这样,我也放心了,人啊,就是这样,该凶的时候就要凶,不然别人就要欺到你头上,立夏毕竟是个男人,有些事儿汉子不好出头,还得咱们自己争气。”
方怡知道杨婶儿是真心为自己着想,认真地点头应了。
杨婶儿舀开篮子上头的野菜,舀起鸡蛋对着外头亮光瞧了起来:“你也不小了,这些活儿得学着,来,我教你,你舀着鸡蛋对着日头,瞅着里头有个汹点儿那就是能孵笑的,没有就不能。”
方怡之前也听说过,不过到底没实践过,做不得数,眼下有个现成的老师,她自然要认真学着,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