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这话说的可就有些不对了,谁说在家家里就只有内子和三弟在?那每日都在讲堂里学习的孩子们算什么?点心铺子里人来人往的客人们又算什么?两人一个在讲堂上课,一个在厨房做点心,在下倒是不知道怎么到了陈掌柜这儿就成了他们两成天闲在一起了?”
陈掌柜满脸尴尬,抬起袖子抹了抹额头,赔笑道:“这,这我也就是道听途说,还望赵公子的莫要介怀。”
虽然同为掌柜的,可赵立秋却是秀才之身,这一声公子自然是称得的,不过赵立秋却不打算就这么算了,自家媳妇这么几年颇受流言之苦,断没有嫁了他以后还要继续被人污蔑的道理,他赵立秋还不是那种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的无用男人!而何况这流言还牵扯到了他的弟弟!
“道听途说的话,陈掌柜以后可莫要再信以为真了,不然在下可就真要以为陈掌柜的耳根子软,分不出真假好歹来了。”赵立秋说完,又步步紧逼:“不过,在下很是好奇,陈掌柜这道听途说是从何处听来的。”
陈掌柜的这回是真的叫苦不迭,他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年纪轻轻面向嫩的小秀才居然是这么个不好惹的主儿,心里头后悔得不得了,怎么就吃饱了撑的跑来当着出头的鸟儿来?连人家的深浅都还没试出来就贸贸然的送上门来,与找死没什么两样了。
赵立秋前一阵子在这边城里可谓风光大盛,一来就做了大善人,还得到了方侯爷的亲自褒奖,随后开起来的几间铺子,那生意真真是红红火火,如何不让人眼红?眼红的人多了,问题也就来了,暗地里使下的绊子着实有不少,而方侯爷那边也没什么反应,能有什么反应呢?人家是堂堂侯爷,坐镇边关杀蛮夷来了,可不是来给他们撑腰的。只是,这样一来,就显出了赵立秋根基不稳的事实来,既然这人并不是方侯爷护着的,那就不能再任由他继续嚣张,这边城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插一脚的。
于是,那原本还都在暗地里的手脚就全都摆到了明面上,赵立秋面前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做什么都不顺利,做什么都有人跳出来阻拦,甚至还有胆大的,直接就找来了地痞流氓去拦赵立秋的路,结果反被赵立秋给教训了一顿,众人这才想起来,这位的弟弟可还在军中,是个有本事的人啊!
这一晚回去,王芊芊对着赵立秋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一宿未眠,也就在第二天,赵立冬就从军营中屁颠颠地搬过来要跟他一起住了。也是从这之后,赵立秋的生意才顺当了些,毕竟人家有个在方侯爷麾下当校尉的弟弟,也不能欺负的太过了。也正因为此,才有了陈掌柜的今儿这么一出不怎么高明的挑拨。
只是,陈掌柜的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些等着看赵立秋笑话的人也都注定要落空,自己一步一步挣扎着走到今天的赵家远比外人想象的坚固,赵家的兄弟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倪墙!
陈掌柜的背后直冒冷汗,几次三番顾左右而言他想要将这茬给揭过去,可赵立秋却分毫面子不给,这个平日里最是体谅人心的小秀才今儿才算是露出了尖牙,他可不是寻常人家中养的那温顺的小猫,而是大猫!
“陈掌柜的,咱们这笔买卖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二字,可在下却看不出陈掌柜的诚信,所以,在下还是另找别家吧,这一顿在下请了,陈掌柜的慢用,在下先告辞了。”说完,赵立秋头也不回地立刻,姿态那叫一个从容潇洒。
赵立秋请陈掌柜吃饭的地方不是自家的逸仙居,而是城里头最大的酒楼,也没有要包间儿,就直接在一层厅里寻了一处位置,两人的对话纷纷被厅里的其他有心人听进了耳中,有人后知后觉的悟了,原来陈掌柜的这一趟是吃的鸿门宴,赵立秋是在拿他杀鸡给猴看呢!
回到家中的赵立秋自然又是平日里的那番浅笑盈盈的模样,哪里还看得出半点生气不甘?赵立冬照例没心没肺,看到赵立秋就喊饿,问他怎的这么晚才回来,饿着他还不要紧,要饿着二嫂了可怎么得了!
赵立秋心下一暖,眼底的笑意浓了几分:“你分明是自己饿了吧?我在外头跑了一天,你都不关心我会不会饿着,当真是白疼你了!”
“你那么精明,哪里会饿着自个儿,再说了,外头那么多小摊子,随便买个馒头饼子什么的都能垫垫肚子了!”
“你这当兵没两年,歪理邪说倒是学了个足啊!”
兄弟两闹了几句,这才一道去洗了手吃饭,王芊芊一直在边上看着,忍不住弯了嘴角,却也没漏过赵立秋进门时眼底那一丝怒意,等到了夜里的时候,王芊芊才轻声在他的耳边问道:“可是又有人故意找你麻烦?”
赵立秋不诧异王芊芊能看出来,这个温柔纤细的妻子最是敏感不过,当下也不瞒她,把白天里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末了才道:“我早就看出这陈掌柜的是个兜不装的,找他来下刀最合适不过!这下子,我看谁还敢乱说!”
王芊芊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