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星光璀璨,只见牛油狗骑着翠花,肩上挑着大木桶不断往返齐云峰。路过的人无不称奇,并不只因为人骑着猪,亦或是还扛着粪桶,而是这些人惊奇的发现,少年与猪的口中出奇一致的哼着相同的节奏。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猪合一?”
“这掏粪组合越来越会玩了哈,古有天机大人御白柳飞升,今有掏粪白骑黑猪挑粪。”
“你看他们俩节奏完全一样,好似一对亲兄弟一样。”
“哈哈哈……”
桐牧满脸黑线的听着周围人的评价,其实之所以跟翠花一起哼哼,是因为不这样做,翠花就不走路,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一人一猪站在魔田最高处,愣愣的看向远处的月亮。
晚风轻拂,群星璀璨,桐牧想着前世的的月海星光,看着眼前的春兰秋菊,远方的群山回荡。
“哈哈!”桐牧奋力向空中挥拳,发现四下无人,不由得有些动容,整个人有些寂寞,于是大笑两声,想要驱散寂寞。
却没发现身后山壁的崖洞内站着一个人,正注视着他,正是他送他来齐云峰的云遮月。
孩子一样的桐牧凝望着广阔的魔田,凝望着眼前的美景,忽然大喊一声,“此情此景,当填词以涌志!”
轻轻一跳,挥手间,一张古琴放于双膝,桐牧稍微酝酿,不禁有感而发:
“花开花落人难归,广寒江水。
昨日痴情会。
枕月凝思无人对,临江烟波梦碎。
幻思闲云梦幽会,白发拈花,空叹韶华谓。何堪神魔难两立,几度元灵本一家。
百年天弃醉晚霞,夜白如霜。
今朝星月谢。
把酒寻欢迎客归,花开满楼,苦笑恨苍天。沧桑往事成追忆,不信天道生死回!
声音沙哑豪放,好似经历过人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曲风宛转悠扬,周围的魔田似乎有了灵性,跟着桐牧的曲音左右摇摆,天下神魔、生老病死,都在桐牧的歌声中挥洒出来。
一首蝶恋花惊得身后娇躯一震,“把酒寻欢迎客归,花开满楼,苦笑恨苍天?”
“何堪神魔难两立,几度元灵本一家?”
“虚虚实实,天上的云、地上的花、广汉江的水、年华逝去的女子,追忆沧桑的往事,浑然天成,好凄美的爱情故事,好词、好词啊!!”云遮月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想不到眼前这个又黑又丑的小子,竟是那个搞怪的桐牧!
初见桐牧的场景在脑中浮现,云遮月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都说这小子是一个千古废材,却无人知晓此人甘愿顶着废材的名声,受人冷眼,如此才情却在这齐云峰万芳园内日复一日的挑粪施肥,恐怕只有看透天道人间的高人才会如此。虽然他与之前洞府中的形象完全不同,但云遮月再次感觉到,少年与那个人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师兄,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如果桐牧听到她的话,非要抱着她的大腿痛哭流涕不可,他一定会声情并茂的和她说:“我真的不愿意在万芳园挑大粪啊!都是莫三痴那个王八蛋搞事情,阿姨,你可救救我吧!”
想到当年牧星月与韩心怡在一起时经常弹奏的曲子,他心念一转,十指娴熟的在七弦上快速的波动起来,右手勾、托、劈、挑、抹、剔、打、摇、撮,左手按、滑、揉、颤,曲风突然发生了变化,伴随着他犹豫的表情,一曲《风花雪月》再次传出:
“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花是零落成泥常开不败,雪是日出消融檐上落白,月是咫尺天涯千秋万载;”
“风是雁寄传书秋鸿犹在,花是至死不渝此情常开,雪是独倚高楼遥遥相待,月是阴晴圆缺初心不改;”
“风是清歌不歇吹彻高台,花是折枝粉黛绽诗三百,雪是积帐饰晴雕弓懒开,月是良宵清光此夜难再……”
桐牧狂狼的歌声,配合着清脆婉转的琴声,饱含神情的演唱,让周围一切的景物都浑然一体。云遮月凝望着那挥洒自如,娓娓道来的述说,眼神越来越迷离,心中尘封了一百多年的情丝,突然拨云见日,被那歌声扰乱了心弦。
十指豪情挥洒,仿佛文曲星下凡一般的发泄开来,听到新曲子,云遮月对这个小孩子更加好奇了,一是在旃檀风定洞见少年的心机,二在此处偶遇少年的才华,简直像极了当年才情智三绝的师兄,于是她突然想试一下少年的‘情’
桐牧也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让云遮月如此感动,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云遮月体内的广寒香,终于在一百多年后,从花骨朵再次变成含苞待放的状态。
此刻,乌楸一行人也被桐牧的琴声和歌声吸引过来。
原来,众人在桐牧离去后,又七手八脚的给小飞治疗了六个时辰,不见效果,最终,在乌楸的提一下,众人跟着乌楸来到了齐云峰。
桐牧此刻琴曲正值高潮,哪里会注意到来人,之间他琴曲悠扬,褐色的长发随着身体摇摆,声音越来越高亢,琴曲中还夹杂着灵力,声音传了数里之远。
乌楸美眸闪动,将目光头像琴曲的源头,吃惊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