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刚才好像所有的警员都聚在了我身边,他们变成了堆砌在一起的活靶子。这下完蛋了。”
五镖客和几名尚可战斗的麻匪威风凛凛地从四面八方的掩体后走出,他们的枪口都冒着随风飘散着青烟,宛如一缕又一缕被枪弹夺去的恶魂。
“对了,你的密探,在这里。”
博斯克鲜血淋漓的尸体,被布兰迪狠狠抛在地上,他不屑地朝着那上面淬了一口痰。
文森特的双腿开始颤抖,他开始后退,然后一脚踩在了自己的副官的尸体上。鲜血被挤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全身。
“咿……”
他用着蚊子般的细声嫌弃地叫了一声。
“唉,算了,算了。”
下一个时刻,文森特狂笑着抬起了枪口,他右手压住枪身,如雷点般迅速地对着五镖客一人打了一枪,然后开始对着站在麻匪前的镇民大肆射击。十分出乎意料的是,镇民虽然有逃跑的心思,他们的脚尖都开始转动方向,可他们的上半身,仍然如雕像般纹丝不动,任凭子弹呼啸擦过。转瞬间,文森特就击倒了面前的大部分人。当麻匪们反应过来准备还击之时,文森特已经只剩最后一发子弹了。他望着眼前被他的射击打得东倒西歪的倒伏躯体,文森特笑得愈发猖狂,然后他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左飞去,他重重地撞在地上,眼前金星四射,时而发黑时而发白,可是,他没有当场毙命。文森特仗着他多年练就的极强的身体素质东摇西晃站了起来,蹒跚地移动着,他十分困惑地捡起了地上的弹壳,定睛仔细一看。
“怎,怎么可能!”
口哨声,蓦然响起了。倒下的镇民、镖客和麻匪,甚至是最开始倒下的五个真相叙述者,开始陆陆续续地活动了起来,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踉踉跄跄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五名镖客拔出手枪,枪口对准了文森特的身子。
索罗嬉笑着转着手上的枪,可他的眼神里早已是怒气的火海。
“哦啦啦,从你一枪放倒斯派克而他却安然无恙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用的是空包弹。”
索罗把自己手中的枪高高抛起,又稳稳当当地接住。
“哪里……怎么可能有空包弹,我们所有人都是荷枪实弹来的!”
塔莉亚的裙摆,被清风吹起了,她如同战场上的仙女,给予每个人治愈的轻吻。她默默走到了文森特身后,樱桃般水嫩光滑的红唇微微张开。
“结束了,文森特。除了你随身携带的手枪里的原装子弹是真的,剩下所有弹匣里的,都是我半年前从我邂逅的天子那里拿到的空包弹。”
文森特的表情,上演着一帧一帧的变化,先是疑惑,然后是惊讶,紧接着是无法被扑灭的怒火。
“你这婊子,你们这些贱民,你们这群土匪!”
文森特一脚踩在他的副官开花的脑袋上,污秽之物流了一地。
“还有你们这些废物手下!”
文森特绝望地破口大骂着。
“他妈的!你们想杀我吗?我为了这个破烂小镇做了这么多,这么多!你们现在居然想杀我,想推翻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拿我怎么样?你们根本无法与我抗衡!我是大名鼎鼎的公司的教父——柯昂的直系侄儿!我还认识来自公司的最强杀手——克莱默上尉!你们这些无耻混蛋,你们觉得自己是被解救的自由人吗?被奴役惯了的你们真的可能获得自由吗?你们只是渣滓,渣滓,渣滓!”
“教父?公司?你在演犯罪片吗?”
五名镖客站成了一排,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轻松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镖客们把枪口对准了扬声恶骂的文森特。五把手枪的枪口一齐迸发出了猛烈的火光,可怖的红色火焰中,毫不留情地子弹一发接着一发不停息地飞冲出去。文森特的身体上开始绽放一朵又一朵红色的花朵,红花倏尔盛开,又扩散联结,染红了接触到的一切。他的身躯诡异地前后摇晃着,浑身已然血肉模糊,可镖客们根本没有停下的样子。他们射光了子弹,便重新装载弹匣继续射击,直到眼前的文森特变成了一个遍布窟窿冒着烟的红色怪人,散架一般倒了下去。
瞬间,寂静弥漫着整个镇子,而刹那后,镇子仿佛要被自由的呐喊声震碎,无论是麻匪还是镇民,都高举双手,互相拥抱。武器被随意地丢掷在地上。欢呼的海浪冲刷着每一个人,四处洋溢着喜悦。
姜戈冲上前去,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和塔莉亚热吻在一起,他们宛若枝叶般互相缠绕,再也无法分开。
“很抱歉,姜戈先生,你的空包弹,无法还给你了呢。”
姜戈从自己的皮带上抠出了那枚射入的空包弹,情深意切地凝望着塔莉亚,然后莞尔一笑。
“喏,你瞧,这不是已经还给我了嘛?”
布兰迪笑着招呼索罗在一旁又搬出了一箱子弹。
“诶?布兰迪,我从一开始就奇怪你为什么当时明明有三箱子弹,却只拿出两箱子弹给麻匪们用?”
布兰迪放声大笑着。
“一方面,子弹给多了的话,麻匪可能会因为子弹不需要珍惜使用而尽情射击,甚至面对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