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烛光,将宽敞的屋子照亮,借着灯光,看着那床榻上的人儿,看着那越发削瘦的容颜,他心中狠狠一疼。
不是没有想过,她现在身体虚弱,经不起这样的来回奔破,但没有想到,这才多久的时间,自己放在掌心疼宠的人儿,竟然瘦成这般模样。
缓缓走近她,声音轻缓舍不得将她吵醒。
他缓缓探出手,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覆上她的面颊,一如记忆中那般柔嫩的肌肤,可是此刻却瘦弱的,随便一碰便是骨骼。
冷情的凤眸,此刻闪动着如秋水一般的柔光,潋滟又温暖。
只可惜,此刻熟睡的白傲雪,看不到如今她身边的人,便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君夜魇单膝落地,执起白傲雪露出被子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呵气。
暖黄的烛光,在他的背上折射出了璀璨的光芒,整个人都显得更加的坚韧,让人觉得更加只得信赖了。
直到白傲雪的手掌有了暖意,君夜魇才悄悄的,将白傲雪的手放进被子里,看着白傲雪微微隆起的泄,君夜魇试探性的伸出手,刚刚想要碰到,自己却又退缩。
这般反复了几次,那俊逸似神祗的容颜,有着几分纠结与迷茫,更多的却是初为人父的急切与激动。
终于,还是抵不住心底的诱惑,他谨慎又小心的,将手掌放在了白傲雪的腹部,单身枕在床边,撑着脑袋看着白傲雪的睡颜。
无论是多少天的快马加鞭,还是这一路的风尘扑扑,所有的疲惫与辛苦,好似全部都消失了一般。让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心底那暖流划过,让他整个人好似新生一般。
“宝宝.我是你的父亲.”轻启薄唇,他好似紧张的毛头小子一般,纠结又急切的抚着白傲雪的腹部。
如若此刻有人,毕竟会大吃一惊,现在的君夜魇,好似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一般,模样竟可爱的让的心疼。
白傲雪肚子里的小生命,好似有知觉一般,听到君夜魇的话,竟动了动,君夜魇一时惊讶至极,竟忘记挪开手,微启的薄唇,因为震惊而忘记合拢。
过了许久,那俊逸的让人痴迷的面容,终于绽放了那风华绝代的笑意。
替白傲雪拢了拢被子,君夜魇微微俯身,在白傲雪的额头印下一吻。
“好好休息,明天我便来接你回家。”暗哑的嗓音,带着几分低迷的性感。
话语落,人便已经消失不见。
翌日一早,白傲雪在一片吵闹声中被吵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好似不清明一般。
她总觉得,昨夜有人在她身边,守着她。
但她能肯定那人并不是祁连歌,因为她从来不会在,任何一个人面前,这般疲惫的沉睡。即便她此刻有多么的困倦,她也会坚持到最后。
但昨夜她那般轻易就任由自己睡下,这世界上,只会有一个人能让她这般!只有那个人在身边,她才会毫无保留的,全心全意的信任着他,将自己的信任全部交付。
思及此,白傲雪微微震惊,难道.君夜魇真的已经来了?
还是说,她昨夜吃下那解药之后,太过于疲惫而产生的幻觉?
此刻的白傲雪,已然解去了软骨散的毒,但为了不让人起疑,她依旧掩饰的很好,并且也巧妙的躲过了侍女来扶她。
现在的情况,已然不能让她走错一步,或者说再出任何一点错误了。
将脑袋中的疑惑甩去,白傲雪知道今日成败再次,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南月!
“皇上驾到!”正思考着,门外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也打断了白傲雪的思绪。
听到祁连歌来,白傲雪眼眸微微一眯,微微勾唇。
她早就猜到,祁连歌早晨必定还会来一次,现下看来,她还真是没有猜错呢。
祁连歌生性多疑,必定还会再来这里看一看,确认无误才会离开。
白傲雪由着几个侍女为自己穿戴,从铜镜中看着缓缓踏进屋里的祁连歌,却没有与他说话。
祁连歌看着此刻的白傲雪,墨黑的发丝已然很长,现下坐在软椅上,墨发都已经能铺在地面上了,如若不是宫女小心谨慎的捧着,怕是要染上些许灰尘。
祁连歌缓步走过来,接过宫女手中的梳子,竟替白傲雪梳起发来。
“头发真的很长了啊。这般漂亮的发丝,真是只得细心珍藏。”祁连歌一边为白傲雪梳发,一边感叹道。
“我倒是很想将它剪了。”白傲雪看着铜镜里的祁连歌,淡淡说道。
祁连歌梳发的手顿了顿,疑惑道:“为何?”
“头发吸收营养,现在我肚子里的孩子正是需要营养,这头发留这般长,便是于我的孩子抢了营养。”白傲雪捻起一缕发丝,淡淡说道。
而祁连歌一听白傲雪的话,动作微微一顿,随即释然道:“是啊,现在只怕在你眼里,什么都没有你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了。”
白傲雪微微点头,却是轻笑道:“有。孩子的父亲也一样重要。”
祁连歌一听白傲雪的话,竟是生生止住了动作。
“傲雪.如若我将你困在这里百年,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为我心动?”祁连歌缓缓抚着白傲雪的发丝,轻声问道。
话语中,不免带着几分祈求。
白傲雪一听,心中微微一动,却也知道很多事情,必须当断则断!
“不会的。祁连歌。”白傲雪轻启红唇,淡淡说了出了残忍的事实。
“难道真的因为,他比我先遇到了你?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