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舟尽管心中惊叹,但脸上却依旧不买账:
“这不过是初步的,算不得什么,你犯不着得瑟。”
“在师傅面前,我哪敢得瑟。”
宋锦瑜淡淡一笑,把火枪小心翼翼放在旁边。
秦兰舟见他如此淡然,有心考验他一番,于是问他:
“我问你,刚刚用来熔金的气体叫什么?用来熔金的锅叫什么锅?”
宋锦瑜看得出来,秦兰舟这是有心刁难。
他其实心里知道答案,却故意佯装出无知地摇了摇头:
“这个还真问到我了,不如师傅指导指导?”
“熔金的气体叫乙炔,这个锅叫石英坩埚。别以为这一行很容易,熔金是基本功,往后要学的还有很多。不过,你真有心要学?”
秦兰舟摆出一副师傅的谱儿,对宋锦瑜说道。
“如果你肯教我的话,我当然想学。”
宋锦瑜笑着说道,能够有时间和秦兰舟待在一块,他当然求之不得。
秦兰舟于是走到一旁的书架边上,她从中抽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扔给宋锦瑜:
“诺,这是我做学徒时做的笔记,你先了解怎么区分金属材料的特性和这些工具,然后我再教你怎么看图开料。”
这本笔记是她12岁开始学手艺的时候陆陆续续记的,上面记载的东西思路凌乱,只有她自己看得懂。徐先森:时光已老,待你如初
秦兰舟压根不知道,宋锦瑜不但看得懂这些,而且从她的笔记里获得了许多讯息,让他对黄金首饰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看不懂,这不抄备忘录里,免得自己忘记么?”
宋锦瑜抬起头来,冲着秦兰舟灿然一笑。
他看得忘我,压根没留意到手上沾了案台许多灰尘,那些灰尘都被他不经意抹在脸上。
此刻,那张俊脸滑稽如大花猫,可宋锦瑜浑然不觉,惹得秦兰舟顿时迸发出不怀好意的一笑:
“哦,不错,有前途,慢慢学——”
她装模作样拍了拍宋锦瑜的肩膀,背着手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一直到出了工作室的门,她才绷不住肆意大笑起来。
她走进厨房之时,司徒墨正在洗菜,他一抬起头,就看到秦兰舟笑靥如花的脸。
“什么事这么开心?”
很久没有看到小师妹这样笑过,司徒墨的心顿时变暖,他莞尔问道。
“那个宋锦瑜……哈哈,我不说了,师兄你自己去看。”
在师兄面前,全无包袱的秦兰舟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司徒墨被她逗笑之余,好奇地推开她工作室的门,正好看到宋锦瑜顶着张大花脸抬起头来。
“噗嗤……”
司徒墨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