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舟的父亲秦毅,不仅是秦家正正宗宗的细金工艺第十五代传承人,而且当年他的花丝镶嵌工艺是苏城一绝,无数能工巧匠都比不过他。
若不是当年意外被车撞伤,导致右手终生残疾的话,她父亲恐怕如今,已经是细金工艺界的泰斗级人物。
此刻,杜梦生故意拿这件当年的意外来挑衅秦兰舟,还造谣说秦毅是“自断右手”,分明就是以大欺小,丝毫没有顾忌他身为长辈的身份。
秦兰舟气得瞳孔瞬间微微一缩,她冷冷地说:
“我父亲是因为车祸意外伤到右手,希望杜大师不要以讹传讹。我的确是丫头,但这个瓷器活,我不仅要揽,而且会漂漂亮亮地完成它!杜大师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收手,免得到时候连我这么个小丫头都干不过,成为业界笑柄就不好了!”
秦兰舟的嘴上功夫,杜梦生之前就领教过。
原以为如今她势单力薄,便不会如此咄咄逼人,未曾想他还是被秦兰舟一席话呛得肝颤,气得他用手指着秦兰舟好一阵哆嗦:
“你……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小丫头片子!秦毅教出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女儿,真是枉为业界大师!”
秦兰舟见他又一次编排她父亲秦毅,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于是冷笑了一声:
“你口口声声说我父亲这不是那不是的,那天也不知道是谁恬不知耻,当着崔会长的面,假装自己是我父亲的高徒!杜大师,你说我目中无人,你目中有人了吗?左一个秦毅,右一个枉为的,这就是你对待行业前辈的态度吗?”
秦兰舟气得鼻孔生烟,原本她心里还残存那两分对杜梦生的尊敬,顿时已经消失殆尽。
不尊重自己的人,同样不值得自己尊重……秦兰舟冷眼望着杜梦生,摆出了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杜梦生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费了老大的劲头才终于爬上这座燕城山来,原本是来请赵德出山的,结果这才刚和赵德叙上旧,竟又一次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
他气得浑身颤抖,血压一时间都激增起来。
赵德见他们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顿时从他们的话音里微微揣测出几分深意。
一边是自己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边是自己师弟的嫡亲女儿,赵德连忙从中周旋:
“老杜,别生气别生气,犯不着啊,当年秦毅是因为什么退隐的,你我不是都有耳闻么?咱们都是同个行当的,咱犯不着和后辈计较,你说对吧?”
“老赵你是不知道,你别看她年纪轻轻的,那张嘴巴刀子似的,前几天害得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态度,你说气不气人!”
杜梦生一边被气得胸口起伏,一边忍不住抱怨道,同时目光愤恨地望着秦兰舟,哪有半点儿长辈该有的宽容。
“若不是你谎称我父亲是你师傅,我也不会当众拆穿你。杜大师,这件事你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够诚实。”
秦兰舟见他依旧没搞清楚重点所在,于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岂料,她这一句话,惹得杜梦生更加炸毛,他一下站起身来便作势要揍秦兰舟,好在被赵德给及时拦下了。
赵德慌忙对秦兰舟说:娱乐圈之全美超模
“赵伯,他们呈祥能够给你的待遇,我们墨兰工坊也开得起。您要是愿意出山,我希望您能够考虑加入墨兰工坊——”
秦兰舟突然发声,把他们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三人瞬间目光齐刷刷地望向秦兰舟,秦兰舟这时候已经站起身来,脸上端着一脸静候已久的笑意。
“秦兰舟,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邱豪见秦兰舟突然发声,有意与他们争抢赵德这位老师傅,于是眼睛微微眯起,眼睛里露出一丝凶光。
“是我先来的燕城山,也是我先找到的赵伯,同等待遇下,我相信赵伯会优先考虑墨兰工坊的。”
秦兰舟早就对邱豪的德性见惯不惯,她不甘示弱地说道,与此同时对赵德投去了甜甜的笑意。
眼看着他们两方又要争起来,赵德一时间左右为难,他连忙摆了摆手: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手艺了,我的手艺早就生疏了,再加上我现在年纪大了,眼睛也不行了。要不这样,我早年有两位徒弟,他们的水准都不比我差,不如我把他们两的联系方式提供给你们,一人一位,省得你们再争起来。不过,他们现在恐怕也已经改行,能不能请得动,就看你们二位的本事了。”
赵德生怕他们再度争吵起来,会伤了和气。
于是,他立刻起身,从一本笔记本上分别撕下来两页纸,把他两位高徒的联系地址和联系方式分别写下来后,各自递到了他们双方的手中。
“赵伯,您一个人在这山上守着燕塔未免太孤单了,不如您到北浔古街,我给您安排住处,也好过您一个人在这里。”
秦兰舟接过纸条后,见赵德一个人在这儿孤苦伶仃,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
“我负责管理燕塔多年,已经习惯了,再说了,这里吃的是公家饭,再熬两年就有退休工资了,手艺这一行我是真不打算干了。不过我希望你们之间,公平竞争可以,但别伤了彼此间的和气。”
赵德语重心长地说道,他分别拍了拍秦兰舟和杜梦生的肩膀。
见赵德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杜梦生顿时明白,他再出山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