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虽然德复有时候眼疾发作,并不会出现父亲那样黑瞳全然变白的情况,不过依然能够短暂地视未来所发生之事,而之后总会头疼欲裂晕厥过去一段时间。”德明似乎想到了什么,胸口起伏了起来,“他,他那次上山,大概,”德明的眼睛望向了门口,忽地停住了。
望林并未因为这停顿而抬头。放在双膝上的手渐渐握紧成了拳。
“唉,往事不必再提。我这次来是想要提醒你,我和德沐到今天也并未出现过这样的眼疾,望宗和景秋自然也没有,你小时候,我们请路过的赤脚大仙来看过,眼里确实有一丝白翳,不过似乎到今天发作的也极少。只是景末,”德明的不安集在了双目的黑瞳里,浓到要滴了出来。
“大伯说的是。景末的眼里也有白翳,所以其实这次景末上山,今日才归,虽然他自己与我们说得轻巧,但我也担心是因为眼疾发作。不过这么大的事,如果发作了,他该是不会瞒着我们。”望林明白大伯的意思,“所以也许这次是真的山神庇护,祖宗保佑,是景末的幸运。不过他的眼疾,从现在起,应该会随时发作了,我和玉卿会看好他。”望林自己的第一次眼疾发作也是在十二岁左右,所以那次生辰宴上景末问他是否能够登山了,他也才含糊其辞搪塞了过去。
正在交谈的两个人也许因为自己心里都各有所思,心思乱得很,又或者是里屋没有燃灯,所以才没有注意到通往里屋的木门那儿,阴影里,景末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