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遗玉看见姜绣摆手不要,才将目光缓缓收了回来。如果姜绣要收下蓝玉镯,她并不介意悄无声息的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姜嫄看见妹妹不要了,又把镯子收了回来带在了手腕处,姜绣偷偷看了一眼白遗玉发现她正在品尝刚刚丫鬟呈上来的四喜团子,缓缓松了一口。
刚刚的那股感觉真的像兰姨娘那年要杀她的感觉一样,她不明白为什么那年兰姨娘会想要她的命。
明明她是她亲女儿,为什么如此待她。她羡慕姜嫄,可以有一个像白淑娴这样贤惠的母亲爱她。
而自己,姜绣默默捏了捏手帕,慢慢退出了会客厅。
白遗玉细细品尝着甜软的团子,这五彩的团子真是像极了人生,拥有各种滋味。
想着白遗玉又用勺子轻轻拔弄了一个绿色的团子放入口中,顿时一股苦涩又清香的感觉袭卷了整个口腔。
“阿玉,为何独爱这绿色的团子。你可以试试其它的,味道很多不错。”细心的白淑娴自然是注意到妹妹的一举一动,她心中微微思虑了一下。
其实她也听见阿玉和聂王的婚事,虽然婚期并没有真正订下来。可是她那位继母却早就和宫里的容妃有过口头协议了。
莫不是阿玉在为此事烦心?但她却不能出口给阿玉任何建议,因为她不能得罪她的那位继母。
“长姐,你觉得聂王这人怎么样。”白遗玉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从香囊处抽出绣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问道。
白淑娴对云翠使了一个眼神,云翠立马对众人说道:“都退下吧。”
众人皆退,独留下几个心腹在两人身旁。
“阿玉现在有话可以直说。”白淑娴当然知道,刚刚妹妹只不过是用聂王当了一个话题而已。她真正的目地,应该是要告诉她一件事情。
“今日我在云城的梅林遇见了阿嫄,她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恰好我把那两个人带来了,希望长姐有所定夺。”白遗玉缓缓说道。她并不希望插手姜府的任何事情,所以这种事情当然有长姐出手更好。
虽然长姐性格温婉,但在祖母身边长大的她又怎么会是柔女子。而且一旦关于阿嫄的事,长姐更不会有一丝怠慢。
这时从外面闯来一个慌慌张张的丫鬟进门便扑跪在地上:“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口吐鲜血晕倒了。”
“什么。”白淑娴一惊猛然起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白遗玉看着丫鬟虽表面慌张,可眼底却有一丝得意。本来她也正欲随长姐去看阿嫄,可却顿步了脚步:“阿嫄是吃了东西?”
“奴不知。”丫鬟低头回道,心中却疑惑为什么这位玉姑娘会这样问道。
“你是阿嫄的贴身丫鬟吗?”白遗玉淡淡扫视了一眼丫鬟的穿戴很明显,她的衣饰绝对是大丫鬟才可以用的。
“是,奴叫春姐,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之一。”春姐回答道。这位玉姑娘为什么不去看大小姐,为什么在这里盘问她。
莫不是她看出了什么,不,她一定没有发现。
白遗玉轻轻一笑,从发间处取下一支青翠色的簪子,慢慢从簪头扭了一下。
没想到簪子中竟是空心的,而里面放着几支长长的银针,白遗玉缓缓取出了一支银针递给云蝶。
又将簪子恢复好,插入发间。拿回那根银针,轻轻在春姐随身佩带的香囊上扎了一下。
春姐看着她的举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看见银针并没有变颜色,嘴角微微一笑。果然如他所言,此毒根本查不出来,所以今日小姐必死。
白遗玉看了看银针,轻轻唉了一口气递给云蝶。
云蝶立既会意,趁春姐不注意用银针轻轻扎了一下她的手背。
被扎了一下的春姐,气得跳了起来满脸怒气质问白遗玉:“玉姑娘你为什么叫人扎我。”
云蝶立即上前打了春姐一巴掌:“顶撞姑娘。”
火辣辣的脸庞让春姐更恼怒:“凭什么打我,这又不是你们白府。玉姑娘你未免太张狂了。”
白遗玉淡淡看了她一眼:“抱歉我一直很张狂,只是你并不知道。交出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春姐慌张的后退了一步,但依旧不承认。
白遗玉看了她一眼:“云蝶去厢房取一瓶蝉泪给长姐送去。”
“是。”
云蝶走后,整个房间只剩下白遗玉和春姐。白遗玉慢慢走在她的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外疆的迷罗散,其实真的不容易被闻出来。但阿嫄朝我靠近的一瞬间,我还是分辨出来了。”
“当初为了分辨迷罗散的味道,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你的主子是候府的小候府爷吧,他那个人总是爱折腾奇异又古怪的毒。为了不让白家得姜家的助力,呵,真是辛苦他了。”白遗玉仿佛就和老友聊天一样,声音毫无波澜。
“玉姑娘在说什么,奴听不懂。”春姐心中虽然知道自己可以己经被拆穿了,可是她不会承认。
白遗玉看了她一眼:“听不懂就罢了,今日你害阿嫄,你的命我也收了。好好回房为自己敛妆吧!”
说完白遗玉缓缓迈着小步子出了会客厅,站在走廊上白遗玉看了一眼渐渐变大的雪花,眼中的阴沉慢慢加重了几分。
白淑娴把蝉泪喂给了姜嫄,片刻姜嫄就渐渐恢复了血色。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姜嫄便悠悠转醒,只是看起来不太精神:“娘亲,我没事。”
看着自家眼眸中的泪花,姜嫄顿时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