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
狼墨将两人揽入怀里,抬手轻揉着两人头顶。温声安抚着,一左一右,将两人抱起走向江晴,乍见狼墨走入卧室。清不由吓了一跳,轻咳两声拉扯着草走出卧室,腾出空间。
狼墨抬眼,淡淡地瞥了眼清。
清舔着嘴角,讪笑两声。随着时间流逝,狼墨沉淀下来的气势越发凌厉,就算是清有时都不敢直视狼墨那双深邃幽暗的眼,总觉得看久了,全身不得劲。
凑近床沿,贪看着江晴的睡颜。
一旁,包子两人飞速蹬掉腿上的藤鞋,麻溜爬上床。各自占据江晴一条手臂,躺着,紧挨着江晴。小脸埋进江晴的臂膀,嗅着独属于江晴身上的温暖。
受伤流了不少血,清不敢挪动,是以只是用麻布轻轻地擦拭了下。
包子耸动鼻翼,不渝道:“血味,真讨厌!”
“是啊!妈妈应该香香的。”小麦子点头,一脸赞同。
狼墨黑沉着脸,默默无言看着动作利落的两人。无奈,只得坐在床沿,伸手轻触着江晴苍白的脸,见她拢着眉好似在忍受着什么。遂开口道:“别担心,我在这里——”
低醇,暖情。
像是感受到狼墨的存在,江晴紧皱的眉目逐渐松开,恢复祥和。
扫了眼江晴头上的血包,狼墨眼神一凛,充满杀念。床上依偎在江晴臂间的包子两人,餍足紧挨着江晴。玩闹一天,他们早就累了,加之刚才唤醒图腾也消耗不少体力,此时此刻,睡眼朦胧,小脸在江晴身上蹭了几下,不多会就发出清浅的呼噜声。
狼墨微愣,轻摇着头。
抬手,替他们拉上被褥。
确认江晴并无大碍,他安心了。
走出卧室,将门掩上。视线掠向隼怀里的罗珊,不觉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江晴很在乎罗珊和草这事狼墨心底清楚。然而,江晴为了罗珊不顾自身性命,这让他愤怒之余升腾难掩的嫉妒。
凭什么?
江晴是他的伴侣,该在乎的人应该是他!
“罗珊情况如何?”狼墨问道。
眼神流露异样,隼不动声色将罗珊护在胸前,朝狼墨释放出祈求的眼神。对上隼小狗狗般的眼神,狼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无言以对,这隼将他看做什么人?虽说他嫉妒江晴对罗珊她们太过在乎,可不表示他不懂轻重,恃强凌弱。
“丽娜在准备东西,一时半会好不了!”浅婆婆开口道。
狼墨闻言,了然点了下头。少许后,问道:“罗珊这事,你们可曾告知大地那边?”
“没有,我告诉他就说江晴留下罗珊,让她暂时待在家里。”清答道。大地那边她哪敢开口,水前脚才刚出事,大地整个人都懵了,要是再告诉他罗珊失魂症复发,怕是再坚强的人都会垮掉。再说,大地也担心罗珊无法接受,一听罗珊这边有江晴劝解着,连开口见罗珊的事都没有提。
水死状太凄惨!
大地终究是担心罗珊的,当年流的事,吓得罗珊得了失魂症,好不容易把人治好。这些年,他们一直劝解罗珊,让她多学学草别整日打打杀杀,安生在部落做些女人该做的事。别总想着跟男人争强好胜,可是,偏偏罗珊铁了心就喜欢舞刀弄枪。
大地两人在家没少担心,不管怎么防备着,罗珊的失魂症依旧还是复发了!
“嗯!”狼墨颔首,道:“罗珊失魂症的事,暂时瞒着大地。水姨后事谁在打理?”在桃源不过一年,尚未整理出合适的墓地,桃源不比死亡之森。那时,在死亡之森族人出事后,随意用兽皮裹着送入崖下的墓地草草掩埋。
而今,桃源需要规划一下。
“我交给蓝在处理,阿穆从旁协助。”清回道。
狼墨从议事房拿出兽图,认真端详了片刻,抬眼看向浅婆婆,道:“浅婆婆,这片区域用作墓地,你觉得如何?”天云尚未归来,阿穆到底年纪轻,有些事狼墨都懒得过问他的意思,祭祀之能并非谁都能担任,阿穆只能说是半调子。狼墨不信任阿穆,是以,许多事直接越过阿穆径直下决定。
阿穆跟在屁股后收拾烂摊子,却不敢有任何不满。
“东边。”浅婆婆盯着兽图,视线逗留在狼墨手指圈画的地方。从怀里拿出一块磨损的龟壳,细细地摩挲着,半响后睁开眼,说道:“可以,这动土之事要经祭祀之手,旁人插手不得。”这话,俨然是敲打狼墨。天云离去后,狼墨行事极少过问阿穆,这事浅婆婆也知晓。
阿穆祭祀之术实属一般,浅婆婆并未强求狼墨非得过问阿穆。
然而,这动土非比寻常。
出不得半丝马虎,浅婆婆担心狼墨乱来,索性当着狼墨的面敲打他。
狼墨转身,冷声道:“我知道!不过,浅婆婆你不觉得天云离开部落太久了吗?若不想做部落祭祀趁早滚蛋,我逐风部落不缺天云这一个祭祀。”
“狼墨,慎言!”清呵斥道。
天云年纪比狼墨大,又是部落祭祀。狼墨这话说的过重,清禁不住开口。
浅婆婆嘘叹一声,知道狼墨这是在迁怒,朝清摆摆手,点头道:“他确实该回了!为一个女人蹉跎这么些年,也够了!身为部落一员,他不该忘本,因外人而耽搁本身的责任。”天云离去已近一月,算算时间,他人该早就回到桃源了!
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难逃责备。
身为部落祭祀,却在这时候没有坐镇祭台。
恐怕,狼墨这席话不算是私心,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