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婆婆、清姨我可能需要回一趟花扦家……”
丽娜斟酌开口,算算时间过去两个多小时,她实在放心不下花扦独自带着囡囡在家。再则,她有些事想单独问问花扦,越是记挂着,心底就越忐忑不安,心绪不宁。
“怎么?”清莫名,抬头看向丽娜。
丽娜双手紧握成拳,面带苦涩道:“方才,花扦闯到药园将囡囡抢走,囡囡这孩子跟花扦不亲近,我担心花扦可能会对囡囡做什么?我去去就回,顺便将炮制好的几种药草带过来。”
见丽娜神情忐忑,江晴不觉好奇,花扦近来违和举动在部落掀起不小的风浪。按说,丽娜该担心才对,为何流露忐忑不安的表情?她吃着烤肉一边快速思考着。
“快去,要不待会你把囡囡抱过来?”清问道。
说起来,她是三日酒那天见过囡囡,之后,听说花扦舍不得孩子受罪,一直在家精细养着。可听丽娜这话里意思,花扦平素怕是很少带孩子,不然囡囡怎会跟她不亲?孩子,没什么心眼,谁真心对她好,她就跟谁亲,这种事根本就做不得假。
得了清的话,丽娜忙洗净手。
她还未起身走去庭院,但见外边花扦搂着囡囡还拿了些东西,脆生生高喊道:“江晴在家吗?我带囡囡过来认认门——”
只见,囡囡白嫩的小脸满是泪痕,脸颊上还留着几个手指印,哭声细小,声音略显沙哑。一听,便知哭了有一段时间了。
丽娜陡然起身,急忙走到院门前,将大门打开,瞅见囡囡哭得嗓子都哑了,顿觉怒不可止,责骂道:“花扦,你口口声声说囡囡是你肚子里掉的一块肉。她哭成这样你于心能忍?我真没见过像你这般狠心的母亲。”丽娜脾性算不上温和,因照顾花扦软和不少。此时,见囡囡委屈模样,一颗心哇凉哇凉,恨不得伸手甩花扦两耳光。
抱过囡囡,轻声安慰着。
懒得多看花扦一眼,花扦讪笑,柔弱模样朝着丽娜卖好,羞窘道:“囡囡她,这是刚睡醒,被我不小心磕了下。哄哄就好,对了,江晴在家吗?”
问着,眼神一个劲望着庭院里架起的灶台。
此时此刻,罗珊平静了,乖巧浸泡在汤药之中,身上衣服让隼一一褪下丢弃在旁边。一番厮打,这衣服全都撕破烂了,就算缝补都麻烦,只能用来擦桌子当抹布用。草蹲着身子,不时往灶台里添放柴火,隼守在一旁记着浅婆婆的交代,过段时间就往石缸里丢些药草进去。
罗珊在石缸里,时而安详,时而扭曲。
她脸上的神情诡异而古怪,浅婆婆只道她这是在还魂,他人打搅不得。
丽娜翻着白眼,懒得听花扦满嘴胡言,朝屋里努嘴道:“江晴在吃东西,你找她有事?”谦和的脸,不由闪过一丝异样,凝视花扦的眼眸不觉点缀起防备之色。她见花扦表情平静,遂又道:“刚才,我问清姨是否在集市看到你,你猜清姨怎么回我的?”
丽娜话一落,花扦身躯倏地一僵。
那虚假柔弱的表情,猝然崩溃,掠过狰狞异色。
但见,花扦抬头,微微侧身瞥向丽娜,阴狠道:“你知道些什么?”手微抬,落在囡囡脖颈处,漫不经心抚摸着。
见状,丽娜却吓出一身冷汗。
本不过是随口一问,却不想花扦反应这么大。竟拿囡囡要挟她,她了解花扦要是自己真说了什么,她真狠得下心对囡囡下手。
“花扦,你疯了吗?”丽娜站定,踌躇不敢往前走,唯恐花扦丧心病狂真的下毒手。
迎上丽娜震惊失色的脸,花扦笑意明媚,柔和道:“我说过,囡囡是我生的女儿,是我的。我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要想她平平安安地,你最好安分守己。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不然我这手一抖,可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轻柔的声音,就似以前跟丽娜撒娇时一般无二。
那时,丽娜听着只觉软萌可爱。
此刻,乍听顿觉心底发寒,蔓延到四肢百骸。
疯子,这花扦就是个疯子。
暗恨为何以前没看透她本性,虽抱着囡囡,她却觉得脚步有千斤重。
“啊——”耳畔,不时传来几声囡囡的咿呀学语。
“集市里,发生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丽娜轻声道。
花扦噙着浅笑,勾唇,漾开无辜的笑脸,将手上的藤篮塞进丽娜手里,强硬夺过囡囡,纯真道:“什么集市?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对了,篮子里是给江晴带来的东西,记得替我放好,我过去跟江晴寒暄几句,聊聊该怎么带孩子……”扶着囡囡后颈的手,明明十分寻常,丽娜却觉得那双手比刀子还锋利。
僵硬着脸,提着藤篮僵笑走去厨房。
既知道花扦不正常,她得仔细检查下这些东西才行。
等下,暗中给江晴他们提个醒才行。
“花扦,今日怎么舍得上门?”江晴暖笑着,朝囡囡伸手,笑道:“来,把囡囡给我抱抱——”
花扦柔婉一笑,完,局促道:“她有些怕生,就连我抱都嫌弃,就知道粘着卡尔和丽娜。是个小坏蛋,也不知这脾性随了谁。”三言两语,就将囡囡跟她不亲的事说开了。
江晴莞尔,接过囡囡,在她鼻尖上点了下。
“孩子就是这般磨人!包子和小麦子也一样,脾气大,动不动就放眼刀子。”江晴浅笑着,答道。
小麦子还好些,不记仇。包子不一样,洁癖不说,还十分记仇,稍有不顺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