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哪一味?”魔端着脸,神情渐冷隐然透着怨怼,搁在手扶上的手,青筋偾涨,像是盘踞的巨龙,很是骇人。
“爪鱼之肉,据悉,爪鱼生长在水中,形状像鲤鱼却长着鸡爪子,只闻其名却不见其物。”蒂森蹙眉道。这物如非药方所记载,他闻所未闻,这世间竟还有这等奇特之物。鱼却有脚,滑天下之大稽。
“羊阳后人也不知情?”魔沉声道。面露不喜,他忍了这么久,眼见就到头了,却被告知最后一味主药无人见过。还有什么比这来得更懊悔?就算这爪鱼是传说中王兽,他都会将其上天入地找出来。
蒂森微摇头。
垂头,蹙眉深思着。
良久,张嘴道:“忘情散这药他们手上只有毒药,却未有解药,别说爪鱼他们不知情,就连药方上诸多药材他们都摸不着头脑。”
羊阳后人没能继承他这方面的天赋,就连这药方,都被他轻易弄到了手。换做其他毒师或是药师,这药方怕是死都不会交出手。
“你了,可有头绪?”魔嘘口气,缓缓将双眼闭上,遮掩眸底所有思虑。然,周身刹那间凝聚着疯狂暴虐的戾气,俨然是不爽到了极点。像是炸弹,随时可能炸裂崩开。
蒂森道:“暂时考虑到的几个地点,已经让人过去打探消息了,最迟一月后会知道消息。”
“一月……”魔呢喃着,似不满,似懊悔。各种繁杂思绪交杂,各不相一。那苍白的脸,光看着都叫人忍不住心疼。
见之,蒂森忍不住劝慰道:“你这情况恶化太快,最好少靠近那人,说话、碰触这些尽量避免,否则就算是你都撑不住。这些年,你身体恶化速度变快了五倍,如果你继续这样任性下去,就算是我都保不住你得性命。你终究是人,不是兽神。”
说是劝慰,实际上是讽刺了。
毕竟,这些年魔任性之举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前一两年还好,费雷人在渝北坐镇,他多少有些收敛。可随着费雷后,魔举动就变得神秘起来。每年七月初七前后都会消失一段时间,慢慢地,这两年几乎大半时间都往返在青南和渝北之间,明知道靠近是毒,却每次都任性得像个孩子,咳得血都快染红整条绵河了……
“没事,我的身体我懂。”魔果决道。
蒂森翻着白眼,心底忍不住暗骂着,你要是真得懂得话就不会不要命的往那人身边凑,还换着花样法子折腾自己倒贴。有时,他真忍不住想开口质问,平时高贵冷艳不近人情,为何一遇到那人分分钟这到底是闹哪一出?
这样精分,真的好吗?
“要不要跟船上的人打声招呼?”蒂森问道。
哪怕他迟钝,都能轻易察觉出那些人窥探的视线。知晓魔不喜被人盯着,表面上虽不会说什么,心中却不会自在。这渝北通往青南的运船,本身就掌控在摩洛哥势力手上,他们算是自己人。蒂森这样问,也没什么错。
在几年前,狼墨用魔整合了摩洛哥势力,一举将渝北最混乱不堪的地方打造成铁板一块。如今,摩洛哥可说得上在整个渝北势力都能排在前三,能与鲜于家和四海商行两大巨头抗衡。这些年,更是不遗余力将众多资源向青南倾斜输入,尤其是开通了绵河运河,将停泊口选在桃源,为逐风部落壮大提供了不小的助力。
当然,这些外人都不知道。
“不用,住进这间屋子本身就是一种身份,他们知晓分寸。”魔摆摆手,这屋子虽说跟江晴他们隔得不远,却一高一低,魔住处在最上层,房间最是奢华宽敞。称得上是贵宾房,就算不开口,运船的人也知道魔和蒂森身份不简单。毕竟,这一层不是谁都有资格踏上去的。
听罢,蒂森退了出去。
准备吩咐人给他准备些吃食,因魔身体之故,很多东西他都需忌口。
本来不必这般麻烦,奈何,这几年他喜欢瞎折腾。硬是将好好地身体折磨的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魔在房中安静坐着,长袖遮掩下,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某物。
神情捎带眷恋,深邃眼瞳透着浓浓的笑意柔情。
“七年未见,更成熟娇媚动人了!真想将人藏起来永远一个人看。”微垂着头,嘴里清浅的喃语。明明是最温情的呢哝,偏偏说出后给人一种嗜血的感觉。
半敛着眼,似笑非笑。
那神情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不过周身却不如先前冰凉,反而渗透着淡淡地暖意。一如船外蓝天白云,带着湿气的空气,从窗口挤了进来,调皮嬉闹着。
船急速前行,两岸景致纷纷倒退。
引来不少人观看,不觉间,已然前行了半天。
日渐晌午,不少人从船舱房中走出,准备午饭只是。当然,也有人为图省事或节约,会省却中午这一餐。
魔见蒂森端着食物近来,遂开口道:“叫人给江晴他们送去一份食物。”
“嗯,好的。”蒂森微愣,回过神后点头应承下来,问道:“克比说想上来见你,要不要见?”
“暂时不见,让他安心做事,我这边无须他操心。”魔摇头,想都没想直接摇头。魔这个身份知道的人不多,渝北只知摩洛哥被魔整合,可除了摩洛哥的人,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魔是谁?来自何处?有何喜好?
似乎,魔有关的一切都成谜。
“明白。”蒂森点头,转身离开。准备将他的意思,传达下去,以免有人性急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