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这不是青南桃源。”沙耶咬牙切齿道。
眼神飘忽,很显然是恐惧了。蜂巢城时,如非鲜于晓护着他,江晴那时就准备对他下手。说到底,他对江晴的恐惧根深蒂固,那种只要一眼就可能胆怯并非只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刻进了灵魂。
“那又如何?”江晴扬眉,戏谑道。
轻松写意的闲散神态,丝毫未将沙耶防备看在眼底。
困兽,根本无须太过在意。沙耶如非有鲜于晓撑腰,在这渝北哪有他立锥之地?人,太过贪婪就得付出代价,就像是等价交换,你得到多少就需付出多少。
“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的话,晓晓不会放过你的……”沙耶色厉内荏道。一边,却不忘偷瞄着酒楼外,示意那些人去鲜于家通知鲜于晓,以江晴胆大妄为的举动,除了鲜于晓他想不到还有人能够解救他?
这些年,他在渝北磨砺七年,自然不再像是以前那般单纯无知。瞅着江晴不知为何他就觉得胆战心惊,江晴留给他太多不好的回忆。每次,念着江晴的名字,他都觉得四肢百骸都泛疼。
“我对你做了什么吗?”江晴促狭着,冷声道:“桃园阁这些天还真是劳烦您照顾,说来,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说到最后,江晴忍不住对沙耶用起敬词,越如此,就代表着江晴越生气。平时,除了对长者,她鲜少用敬词跟人说话。
此时此刻,她定然气得不轻。
沙耶脸一白,嘴角狠狠地抽搐数下。背过身,简直不敢直视江晴那张脸。虽然做了些伪装,但那张脸他每看一次都会做一次噩梦。
“桃园阁怎么了,我怎么不知情?”沙耶嘴硬道。虚闪的眼神,一眼就能看出彷徨心虚了。
瞅着沙耶这般没种,雷丁和狼泊只觉倒尽胃口。还好这人被狼墨驱逐出了部落,不然,他们恨不得亲自动手。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勇士的称号,想想,沙耶本来就没获得勇士的称号,这一回想两人心底瞬间舒服轻松许多。
只要丢脸的人不是部族之人,他们乐得看戏。
“知不知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人在这就好办!”江晴笑得诡秘,惹得沙耶冷汗涔涔,要不是被兰斯堵着路,他恨不得立马转身就逃。江晴不是善茬,雷丁狼泊就更难对付,该死的,要是知晓江晴等人会来渝北,他今天说什么都不会踏足桃园阁。
“你这话什么意思?”沙耶僵直身体,眼瞳紧缩。
江晴笑了笑,朝塔尔和乌力努嘴,道:“把人带进去,等鲜于晓过来再谈。”话落,顿了下,看向雷丁道:“把人全都请出去,今天桃园阁打烊不营业……”
先是赵庭,接着是沙耶。
相信,很快整个上阳城都会知道桃园阁发生了什么。那时才是真正的乱局,抬手揉着眉间,本还想着休息几天,借此在上阳城到处逛逛走走。现在看来这个机会怕是没有了,接下来,需要面对很多事。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
摩洛哥,打了头阵。
桃园阁这边虽然引人注目,但相较于摩洛哥魔主的现身,桃园阁以及背后的逐风部落就变得不那么吸引人了。是以,这也给了江晴他们缓冲的时间。
“江晴,你敢……”沙耶瞪圆眼,不敢置信望着江晴。很显然,他万万没想到江晴竟敢囚禁听?别忘了,这是渝北,是上阳城,同时也是鲜于晓的大本营。江晴敢对他动手,这超出了沙耶的预想,要知道在三年前鲜于莽回到中心城,渝北这边的势力尽数落入鲜于晓之手。
而今,鲜于晓可说的上在渝北能只手遮天。
“塔尔,他娘的松手,我说松手听到没有?”沙耶叫嚣不已,奋力挣扎。奈何,实力跟塔尔和乌力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次的,那点力,压根就没被他们放在眼底。
“呱噪!”江晴蹙眉道。
见之,塔尔直接伸手捂住沙耶的嘴,将其拽着拖进桃园阁后面的院子捆绑里起来。力道粗暴,全然没在乎会不会伤到沙耶。
“唔嗯!”一声闷哼。
沙耶疼得脸发青,双臂脱臼,骤然剧痛差点让沙耶昏厥过去。
双眼爆射出狠戾的怨毒,沙耶一生可算得上顺风顺水,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眼底的恨丝毫未遮掩。乌力一惊,忙送开口,塔尔却不同抬脚朝着沙耶肚腹就是几脚,不屑道:“你瞪什么?莫说鲜于晓不在这里,就算在这里江晴要杀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有时候,别把自己看的太高贵,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雅,在部落做的那些事。
就算她死都无法谢罪,沙耶处处挑衅找茬,塔尔能忍着不宰了他已是仁慈。沙耶太蠢,真以为江晴他们会顾忌鲜于晓对他以礼相待,只能说人蠢,自作死。
“咳咳——”沙耶疼得弓着身,连连吐了几口血。
惨白着脸,瘫软卷缩在地。再没了先前意气奋发的神态,像是濒死的困兽悲鸣着。
“塔尔,这样没事?”乌力担忧道。
塔尔摇摇头,不屑道:“能有什么事,要不是顾及鲜于晓,早在七年前蜂巢城时就该宰了他,让他多活七年已是幸运。却仍不知好歹上门找茬,没打残他算是他命好!”
不提后院两人对话。
在酒楼中,狼泊道:“让塔尔把人带去后院,你就不担心他把人给宰了?”沙耶做的事不比雅好到哪里去,这几天,接连折腾塔尔他们,想来就算塔尔性情稳重,心底也该积聚了不少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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