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丁,把赵庭叫进来……”狼墨冷声道。
他噙着冷瑟入骨的笑靥,踱步走进雷丁等人所在的屋子,除摩卡送狼凃和江瑶去稍远的后院外,紫公爵狼泊等人皆尽在场。
赵庭刚投靠加入摩洛哥,只能算是半个自己人,遂他没有资格踏进这间屋子。紫公爵,却因雷丁他们认定他墨狼族狼奎的身份,对他行踪并未限制。就连他身边那些个隐藏在暗处的狼卫,都得到狼墨等人的默许在宅院中潜伏。
“这是?”狼泊扬眉,疑惑看向狼墨。
“准备让赵庭把渝北这潭水搅浑些,左右现在已经够乱了,那些人应该不介意再乱一点。”狼墨冷然说道,冷峻脸庞隐然泛起冰凉的寒气,映衬着天际似火骄阳,屋子里无端地感觉过于凉爽。
紫公爵抬头,赞赏划过狼墨的脸。
很显然,他十分赞同狼墨搅浑渝北局面。从他踏足渝北那天开始,渝北天就变了,他虽不打算做些什么,可挡不住有人想利用他做些什么,一进一出,其中参杂的事情可不是一两方势力所能决定得了的事。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事并非口头戏言。却真正牵涉到了整个渝北各界,稍不慎偌大个渝北都将牵连进去。渝北,坐镇着四海商行和鲜于家,数十年发展逐渐演变成为在帝国举足轻重的存在,虽比不上帝国中心城,却相距不远。可想而知,这种情况下渝北各方势力必定与帝国其他势力穿插在一起,一旦渝北崩溃,势必牵扯到整个帝国动荡。
是以,费雷和鲜于莽选择在渝北对维多利亚动手,并非全然没有考虑。
他们不管最终谁得利,都将有能力真正决策左右帝国未来的发展。
“需要狼卫出手的话,说一声。”紫公爵微笑着,那张清俊儒雅的脸从始至终都漾开淡淡的笑容,却无人知晓他到底笑什么,更不知他是否真如看起来这般温和。然,坐在屋子里的都不是愚钝之人,自然不会有人多问什么。
“要用他们时,我不会跟你客气。说到底,这事因你而起,否则这时我早已回到青南,说不定这会儿该躺在自家院子里休憩……”狼墨面色不渝,显然对话时,自然没有什么可客气的地方。
一旁,狼泊却禁不住眼带责备之意。
怎么说,紫公爵都是同族长辈,说不定还会是他们亲人。
狼墨,这小子就是嘴硬心软。
瞧瞧,这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话。他要真不待见紫公爵,一早就不会插手这件事,更不会让迪迪森为其研制解药。然,嘴里说的话却始终带刺,熟悉他的人不会怪责什么。可听在外人耳中,难免觉得有些刺耳。
“紫公爵别见怪,这小子毒舌不是一两天的事,就算是我和雷丁时常也被气得不轻。更别说,平素被指使做这做那。”狼泊难得开口解释了起来,主要是不想让紫公爵恶了狼墨。不管他身份是谁?就凭紫公爵这三个字足够让狼泊他们严正以待。
说来,他和雷丁是狼墨长辈。
可是,遇到狼墨这奇葩,他根本就不会顾忌长辈晚辈的身份,指使起来娴熟自然。部落里,约莫也就浅婆婆少数几位年长老者,他不敢强硬说什么。其他人,他根本就不曾考虑过尊敬这回事,毕竟在兽神大陆上强者为尊,狼墨这般做无可厚非。
狼泊等人也习以为常,顾忌紫公爵可能会觉得不舒服,他才开口解释两句。
毕竟,狼墨这些年从未让他们和部落失望过。
闻言。
紫公爵轻摇头,他不是小气之人,怎会因几句话就记恨一个人。
再说了,狼墨给他感觉并不差。反而,他十分欣赏这名晚辈,渝北变得这般混乱,说来根他确实离不开干系,狼墨抱怨并非没有理由。
他非暴君,自然懂得分辨是非好坏。
雷丁带着赵庭走了进来,赵庭抬眼扫过屋子里众人,继而垂下头安静站着。屋子里,不管是谁都比他强大,安分些总不会出错。
“赵庭,等会你给四海商行费雷以及鲜于家鲜于莽带句话,就说,今晚我将在听风小筑招待他们,共商渝北之事。”狼墨轻声道。
不轻不重的话语,霎时间钻入屋子里众人耳际。
闻声,众人惊悸,纷纷抬头观望。他们自然听得出狼墨话语中那丝毫未掩盖的杀戮,看样子,他是打算真正掺杂到渝北这潭浑水中来了。此前,他虽然让加里罗带队驻扎在水港,却还没有动手的打算,没想到这才不过半天他就改变了注意。
不过,屋子里并无人觉得这样不好。
身为兽人,他们骨子深处潜伏着难以泯灭的兽性。
渴望杀戮,渴望战争,同时也渴望着鲜血。狼墨这番话非但没能吓住他们,更是激发了他们心底深处蠢蠢欲动的战斗yù_wàng。
“是!”赵庭恭敬应声,低垂的头,脸上盛开浓浓的喜色。正愁不知该如何立功,想不到这么快就遇到来合适的机会。
赵庭本就是足智多谋的人,自然不难听出狼墨话里异样的气息。摩洛哥占据渝北三分之一的势力,任何一个细小的决策都可能决定着渝北的未来。这些年,帝国风雨摇曳,傻子都看得出维多利亚的统治能力日渐下滑,隐藏在暗处的几大势力跃跃欲试,都在黑暗中盯着,只待帝国流露一丝疲倦之色,豺狼虎豹顷刻间就会将帝国分而食之。赵姓氏族势弱,他就算看得分明。
凭他微弱之力,无疑蜉蝣撼大树。
而今,他成功依附上摩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