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炽盛,火光流淌,照染了洞窟每一寸,一处被截断的石笋上,一尊磨盘大小的炎阳灵玉,被供奉在此处,此玉通体殷红,似要滴落鲜血一般,内敛着海量的火华之力,传闻由坠落的大日火精所化,无论赤霞也好、火光也罢,皆是由它衍生而出。
洞窟地域不大,一挂挂蛇族遗蜕残余着精源,沦为干草铺垫在石地上,其数根本无法言出,云辰踩在上面,像行走在泥沼中一般,不知厚度几何。
更让其神色一正的,是一堆白花花的事物,圆润若珠,足足有婴孩头颅大小,表体附着些许碧色黏液,那是蛇卵,壳表勾勒着赤蛇一脉的妖纹,受炎阳火玉热力所孵化,有些早已破壳而出,徒留碎壳,有些还存有胎动,透过白卵仍能看到幼蛇蠕动。
云辰袖口处,有东西抽动,赤蛇源精似乎察觉出这些蛇卵中所蕴含的血脉之力,绝非等闲赤蛇一脉可比,它表露贪意,恨不得吞噬殆尽。
“宝卵东西价值颇高,可不能给你糟践”他拾手拍了拍袖口,安抚躁动的赤蛇源精,暗暗思索,断定这堆蛇卵非灵道巨蛇不可诞下,因为数量稀少,偌大的赤蛇一脉,数不可计,绝不可能只有这些蛇卵存在,而此地孵孕环境极佳,像是刻意而为之,只得是有灵慧的妖蛇才能布置。
念罢、云辰也不矫作,自黑玉镯中挪出一些空间,收敛了这些蛇卵,此妖炼药、驯养,都为上上之选,确实价值不菲,他随即跃到石笋上,双手托举炎阳灵玉,只感手掌剧痛,如被岩浆焚灼,皮表都为之开裂,这炎阳灵玉也很稀有,他绝不能弃之不取,海量的火华之力,可用于修炼或是作为阵法媒介,索性也收入黑玉镯中。
失去炎阳灵玉照染的洞窟,顷刻恢复黑寂,只有蛇族遗蜕还在闪烁精源之光,云辰念念不舍,蛇族遗蜕也可药用,单论价值虽比不过蛇卵与炎阳灵玉,但量足补质,这海量的遗蜕称得上是价值不菲。他倒想学蝗虫过境、寸草不留,可叹黑玉镯内蕴残余空间另有妙用,无法承载这么多遗蜕,只得舍弃。
走出孵孕洞窟的云辰,再次身临原路,他断定赤角大龙主穴,有它证道不符秘密,故而一味前行,哪怕沿途有一些异宝光芒闪烁,也无法让其驻足。
路将终了,此地以然不见一些窥探目光,有股股久久不散的雷火之力潆绕,含着大道之威,这是赤角大龙的气息,亦是赤蛇一脉的禁区,光凭余威就可使它们伏拜。
云辰抵着这股重如负山的余威,每行一步,便要呼喘三次,他的骨咯咯作响,濒临承受的极限,灵力被压制缩回了体内,所能依仗的只是肉身,若不是先前引动岁月遗泽,消损了太多的血气与生机,断不会这般狼狈。
步履维艰,云辰斜扶着石岩缓缓而行,眸子瞅向前方深幽的大穴,露出了乐不可支的神色,他强忍着碎体痛楚,毅然迈入了大穴之中。
大穴配得上赤角大龙的身段,别有洞天、空旷无边,云辰定睛一望,顿时吓的魂不附体、气息紊乱,险些后跌。
大**部有一只不输赤角大龙身形的遗脱,盘踞在穴中边侧,怒目相对,于黑暗中放着微微赤光,惊退诸方来敌,若不是细瞅遗脱背脊上裂出的空洞,还真可当做一只活灵活现的赤角大龙,只有一些部位存在些许差异。
“这是蛇祖进军玄道之后,置换掉的皮鳞”云辰壮着胆子,接近蛇祖遗蜕,触摸这仿若真体的外壳,跟丝绸触感无异,见又薄如蝉翼,闪烁耀眼神性赤芒,便拾手敲打几下。
“当~~当”遗蜕震荡鸣音,有种金属的反震之力传递,柔中带刚,坚不可破,实乃制作皮甲上等材料。霸道首席的极品女王
能使赤角大龙渡过涅槃困境,可见雷兽之尸的神异,若不是那蛇祖无心体悟雷兽身躯上,天地赐予的雷道符文,只求醐醍灌顶,断不会落此下场。
念此、云辰搬出那尊药炉,用于寄存雷兽之尸体,随后又扔出许多无用的古玩字画、瓷瓶瓦罐等物,挪出了不小的余剩空间,他来到赤角大龙遗蜕处,选了背脊与头尾最为坚韧的部位,仗着断剑之锋,费九牛二虎之力割下了不少完整的遗脱,平整折叠,直至取尽精华之鳞皮才肯罢手。
满载而归的云辰不甘的回望一眼,那如小山般的遗蜕,他取走的量极多,万事过犹不及,不必取走所有遗蜕,留下这份机缘,静待下一个有缘人。
山涧狂风大作,硕大的赤角大龙消失殆尽,被那十几枚魔相宝珠,吞尽了一身神性菁华,白家众人与薛涛二人静默等待云辰归来,择了一处干净之地憩息盘坐。
半晌过去,那处深幽的地痕中,云辰乐以忘忧的跳跃出来,神态意气风发,他身外随风飘香,至今未曾消褪那古药香气。
“小友心思缜密,算无遗漏,知人所不知之事,谁人都道赤角大龙为宝,却显有人能看透,它因何以孱弱血脉身入玄道,受证道不符之伤而不陨,看来此行小友收获颇丰啊”白戚峰苍白的面容无力一笑,意有所指,他事后推敲原由,暗恨不已,竟平白失去了争夺珍宝之机,念想至此他不经感慨后辈子弟心智,与此子高低可见,不可争锋。
“老狐狸!”被戳穿去意的云辰也不震惊,老而为精,并不是一句空话,不论见识与心智都不是他可比,可吃一堑长一智,应对这种人,他也越发信马由缰、应答如意,频频笑谈道“前辈说笑了,世间宝物并非并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