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相法珠生具破除无主神念的能力,于破解法阵一途并不出众,哪怕有白戚峰的本命符箓旁侧相助,也只能分庭抗礼,那尊魔像结缔的邪纹,构建出一个黑色的门户,想要开启一条特殊通道,却遭受法阵的强烈反噬。
刹那间、虹光斥空、明光万丈,法阵威能被触动,惹天象大乱,风云骤起,阵中出现一股秘力凝化柄柄七色法刃,斩向那尊魔像,见到此况白琦荷泰然自若,不由得一声冷笑,那魔像乃是虚物,等闲手段怎会斩灭,可未等其得意之时,七色法刃突显出一股磅礴的大道之力,惹九天星河荡漾,险些倾泻,法刃割破魔像身躯,使其四分五裂,沦为尸块,彻底消去。
随着魔像毁去,魔相法珠泛涌的黒魇之气更加澎湃,似在抵挡,更极力让那黑色门户显化,可这并无用处,法阵固若金汤,升起了不灭金光,隔绝了黒魇之气的侵蚀,转而又催化起内部的龙脉精气。
龙脉精气躁动升腾,贵胄的紫色彰显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地位,它被法阵催化,震耳欲聋的龙吟之音在响彻,抖落域外星辰,在三人的眼帘中,龙脉精气结出身段,凝出半截假象龙身,探出法阵外,龙首屹立九霄之上,瞰俯众生,神威更是震碎苍云,骇人至极。
半龙极大,龙目酷似日月,熠熠生辉,动荡着瑰丽的眸光,一身幽紫的鳞甲半虚半实,不时溢出磅礴精气,它无爪,更像是一条趋近龙族的神蟒,只具其形,不具其神,也没有那种威慑万族的韵态。
可其毕竟是龙脉所聚,不似凡物,吞吐之时,几缕一元清光从龙口泄下,宛如一道星河神瀑,刷尽万世,变换着种种异象,轻易的湮灭八枚魔相法珠与金光符纸。
这是一种震慑,无人可以越雷池半步,自古便是如此,索性法阵重在阻挠,未曾要了三人性命,否则单凭半龙口中的一元清光,玄道中人也难以幸免。
本命符箓被毁,白戚峰喋血不止,面若死灰,身躯无法继续支撑,重重跌入水泽中,他眼眉高抬,得见半龙重归阵法之内,再化龙脉精气,卓然松了口气,刚想运转灵力稳住伤势,一个不慎吐出所剩无几的半口命血,生命之焰摇摇欲熄。
旁侧的白洛泽战战兢兢,颤抖着身躯,紧忙从须弥袋中掏出几瓶玉质药瓶,根本不管是否有效,爆开药瓶,引出颗颗灵光灿灿的药丹,一股脑给其顺下。他单掌轻按白戚峰天灵处,意图灌入自身灵力给之疗伤,未曾想灵力入体后,竟无法弥合受损的五脏,直接从毛孔化出,须知这可是灵道高手的身躯,受天地精气日夜滋养,早已无泄无漏,怎会留不住灵力,唯一的解释只得是灵道宝身被破,命不久矣。
“本命已毁、道基半破,若不再激发涅槃之气,引大道之气灌体,重塑身躯,我活不过足月,想不到我白家以符阵闻名遐迩,今时却被法阵所弑”白戚峰哽咽道,语气有所不甘,他自知此刻药石罔效,寿元临近,一身修为也要逐渐消去,只能眼睁睁见自己兵解于世。
“六叔勿要放弃,我等还有希冀,我观法阵内敛神威,必是择优而选,欲筛选出天资出众之辈进入,那小子既然得法阵青睐,我白氏一族怎会比不得一个不入流的小派子弟”白洛泽苦口婆心的劝道,其内心极为惧怕白戚峰陨落此处,徒留他俩在九宸洲游荡,这无异于是陪葬。
白戚峰神情蓦然一变,转首望向白琦荷,仿若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言谈温和的说着“荷儿、六叔之命还需你来救助,你身具祖符神能,天赋异禀,论天资比仙门矫楚更是不遑多让,六叔答应你,一但寻到乾坤古气,我涅槃化玄,日后定为你保驾护航,族中继承人的尊位,必有你一席之位”。
白琦荷神色无常,一如既往的风姿绰约,她揽了揽垂落眉间的青丝,内心则有另外一番衡量,虚与委蛇的言道“六叔待荷儿犹如亲女,我怎会不答报恩情,您且屏气凝神,勿要再多耗气力,荷儿这就去试上一试”。上古神话传说
“六叔!荷妹她首鼠两端,似乎心有怒意啊,您看她是否会带出乾坤古气?”白洛泽天资平平,可并不愚笨,加之族中之事他多少有些知晓,轻易便推算出对方的意图。
“这丫头自幼心机深沉,巧言令色,早就对我独占她父留下的珍宝,存有怨恨,此行前去定会拖延时日,让我自行坐化,可若不是她天资能得法阵认可,我断不会放其离去”白戚峰唉声连连,思前想后求生的欲念越发强烈,他不愿坐以待毙,想出一个折中之法,接续言道“乾坤古气岂是区区凡道可以完全炼化的,若她知进退,乖乖带出还好,如别有心思偷偷融身,休要怪我手段残忍,不念旧情,必萃取其血肉神曦,夺其灵源滋身”。
旁侧的白洛泽听的不寒而栗,背颈上频频冒着虚汗,第一次正视眼前之人的暴戾恣睢与阴毒狠辣,尤其白戚峰言谈没有丝毫避讳,似乎也在暗暗敲打于他。
“泽儿!我将运转玄龟沉息术,延缓血气生机流逝,推迟兵解时日,届时你驱动炎帝法旨镇我元神,守我肉身,相信可以撑上一年半载,我们就枕戈以待,看她何时出阵”。
得到白戚峰的受命,白洛泽莫敢不从,生怕会迁怒于他,他于周遭埋下简易的阵符,落九宫之位,画出繁琐的阵纹,聚入白戚峰身下,旋即又将炎帝法旨镇压其上,落洒氤氲的火气,以其中的圣力,锁住他的肉身,暂时达到宝体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