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易逝,短短四日一闪而过,画中天境满目疮痍,一座座山岳被接连大战移平,原本鲜艳的山林,狼烟四起处处弥漫着火光,若非此地难以孕养生灵,恐怕早已血流成河、处处伏尸。
不久前刚刚经历过大战的云辰,手捧火精端身盘坐,吞食着其中精粹,他呼声如龙,气息不止不绝,沉重的浊气被排除身外,整个人流光溢彩,发丝流淌金泽,五脏六腑都闪耀着琉璃宝光,与往日相比,他修为进度非凡,破极肉身更为恐怖,呈现九龙异象,以战修炼,将其潜能压榨到了极致,尤其那战斗经验,历经一场场血的磨砺,不弱于身经百战的天骄。
侧目观望余下的人数,云辰当即有了判断,不足二百之数,不出意外的话,最后的角逐就会在这几日进行,他心头越发沉重,余下的人杰都不是俗物,这四日的大战他可谓是竭尽全力,除了几个不能示于人前的手段,几乎没有丝毫保留,奈何体道修为跟不上,灵力修为止于胎魂境不说,从尸崋外丹借来的力量,每每运转之时,很不如意,若是以其真实修为达到胎魂境,何惧任何天骄。
“还是静心修炼吧,多一分力量总归是好的”刚欲修炼时,云辰双耳微动,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走来,临近他这里。
身还未到,浓郁的酒香就率先飘絮过来,云辰侧身望着,太宰跌跌撞撞朝他而来,青色衣衫浸满酒渍,手中酒葫,不断往口中灌着醇香的酒浆,依旧是那副超然于外的姿态,但他曾听闻易青说过,此人身负菩提妙体,这种体质七窍玲珑、颖悟绝伦,很容易捕捉大道残余天地间的道痕,各种术法融汇于心、一点即通,是修炼的绝顶资质。
“这几日我蛰伏山中,体悟先辈经验,本以为云辰兄难过三关,心中一直隐隐惋惜,想不到原是我坐井观天,小看了世间绝世天骄”太宰直言不讳,盘坐在云辰对面,自顾自畅饮起来。
“运气成分居多,所遇之人皆被我所克,你且看我如此狼狈,就知大战不易,每次都险些胜出”云辰自嘲了一番,毫不介怀的要过酒葫饮了一口。
“酒力够冲”酒浆入喉火辣,像真火在煅烧五脏六腑,酒中那股奇特的药力迷醉着云辰的心神,使之放下了争战几日的疲倦,他不由得再喝几口,轻笑道“千金难买一醉,这几日也是累坏我了”。
“你且还我,我须弥袋中仅剩这一葫了,你若喝上瘾了,我拿什么支撑到角逐结束”太宰伸手要酒,云辰不由得一笑,趁机痛饮几口,扔回给他。
两人热聊起来,太宰素爱周游世间,自是见识非凡,云辰听的聚精会神,尤其对几处仙贤悟道之地,甚为向往,恨不得今日就前往,瞻仰仙贤遗留下的感悟。
“最后一站,定在了六日后,上面给了众人休憩的时间,具我所知九位殿子,无一人出局,有几个隐世家族雪藏的混蛋也走到了这一步,与之照面的几率太大了,不知云辰兄有无应对策略”太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极为慎重问了一句。
云辰曾听他提及过这些人,资质太过出众,玄道争收为徒,有人身负九胤雷体,有人修有无上仙典,甚至还有妖王后裔,都是可越阶斩杀灵道高手的不世妖孽,他的一些手段,已然无法越级对战他们,需另谋出路。山河旧事徒闻说
见对方对此洒脱,太宰一时愣住,同为仙道中人,谁人不明太玄级真法妙术的重要,他与其只是相交几日,竟然能予此大礼,可见心性大度,值得深交一场。
暗暗下了下决心,太宰自须弥袋中取出一方石盒,拿出了半块残石,递予云辰说道“此番我是亏大了,你的宝书我是舍不得,此物我赠你于权当定情了”。
“定情之物!哈哈,何必说的如此肉麻”接过残石,云辰瞬间呆滞,残石看着普通至极,却沉重如山,像是一块仙道石,体道稍弱之人根本难以拿起,触手之后却炽热异象,如同握住一块微型大日,磅礴的阳气流入他每一寸肌肤上,缔结出诡异阳纹。
云辰注目瞅望残石,上面纹刻的密密麻麻的法篆,微不可见,不似这个时代的产物,每一个法篆都像是一日在燃烧,金光烨烨,阐述很繁琐的真意,他肉眼生疼,体道之瞳也被刺的泪流满面,抵御不住法篆传递出的威能,久视会毁去双瞳,他只能运转目中剑抵御住威能,接着凝望。
法篆排列出一段很古老的经文,开言之初就在阐述阳之大道,引得天地产生共鸣,云辰曾因母文,专研过不少各个纪元的古代文字,多少涉猎过这种文字。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先天亦为阳、后天亦为阴,若言世界终焉之刻,当以阴阳斩开太墟……”。
吃力诵读出残石中记载的经文,云辰疲倦的呼吸着,汗水都打湿了衣衫,这每一字所含带的真意太过磅礴,等若直面大道,无时无刻不在消磨心神,他简易推算出这是一门真法妙术,品阶不低,但却是残本,残石所载是阳术,与之对应的另一半,应该还有阴法。
对于阴阳之道,云辰有着超越常理的体悟,只明阳术就可见微知著,他推算出这门术法很不一般,乃是体道、法道合击术法,集结两道之力爆发出大威能,这种术法世间少有,若凑齐缺失的阴法,决然不弱于无上之流,称得上是一门仙典。
“这是无上术法的残篇”云辰握石的手掌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