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玉宝鼎,不足巴掌大小,宛如一块通灵神玉雕琢而成,鼎身錾刻开天之图,萦绕着一种玄妙的神秘气韵,托在掌中好似骄阳般璀璨,鼎体能自行攫取天地精气,耀射出不朽之光,此乃水阳宫世代传承的圣物,在世间享有盛名,得受一门祭祀供奉,闻经久不衰的道音,在鼎中阐唱,隐隐要孕出器中神祗。
它的威能不言而喻,器魂还未成型就可硬撼通灵法器,一旦更进一步,便是证道至宝,传说此器炼制时,取用了无数珍宝,更是掺有一点世界之石的残渣,那等世间罕见的无上瑰宝,可化出一界雏形,万古难寻,争斗之时,能映照出一角小世界投影,去镇压诸敌。
若非戊土方玄鼎同样不凡,云乐山当初讨不得半点便宜,他夺取这件圣物后,临行前赠予云辰保命之用,原本仅靠凡道之力,很难驱动法器,不过若单纯当做承载灵水的器物,拥有些许世界之力的它,再合适不过。
施法掀开鼎口的封禁,一缕缕世界之气冒浮在鼎口,云辰单掌托着神玉鼎,指尖灵光灼灼,点向五光十色的灵水,刹那间,神玉鼎中出现一股吞天之力,精纯至极的灵水倒涌入鼎,连漂浮在水面的灵宝之药,也连根拔起,一同被收走,这种液化的灵气,修行炼丹等皆是上上之选,超远普通的八地灵气。
另一侧秦与白见况,也不迟疑,掏出一个青皮葫芦,也收取着灵水,他的宝物固然达不到广纳天地的地步,也着实不凡,卷动起浪涛,装满了近乎半顷之量,方才溢满。
灵水固然只能没过腰际,可所占地势极广,这般肆无忌惮收取,也只能缓缓降下水位,眼见云辰掌中小鼎,毫无停止之势,坐上观望的各方佼楚,再也安耐不住,纷纷走下山来,可时机已过,二人收走了太多灵宝之药,只有些许扎根太远的,没有殃及。
奇峰之下热闹非凡,各家都在施法,快速收取灵水,无奈很多人的宝物并不出色,收取了些许就溢满了,众人双目火热的瞅向云辰的神玉鼎,谁都看出此物的不凡,也不知他背后有何势力,竟然能拿出这样的宝物。
当最后几斤灵水涌入神玉鼎时,云辰当下觉得掌中小鼎重若汪洋,难量其重,他不经感慨此物神异,竟然丝毫没有充盈之状。
有前车之鉴,很多贪婪之人,不愿再失去先机,竟然开始靠近那石掌的范围,那氤氲之气中再次飞出异象,映入天穹中,坠下霞光水泽,让众人心潮澎湃。
云辰谨慎拉着欲要过去的秦与白,让其冷静一些,他神觉感应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只是寻不到根源,他环顾这方宝山,目光落入那侧卧的人形山脉上,本以为这是造化之功,天然形成,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五官如此逼真,肢体比例完美,应该不是巧合,尤其那闭合的双目,隐隐孕生了山光,给人一种随时睁开的感觉。
周遭无人感觉到这种突生的异变,每个人都在提防旁侧之人,谨防遭受暗算,不经意间,云辰目光扫过先前立足的山头,秦与墨衣裙猎猎,傲立崖巅,她的神情迥然不同,再无之前的青涩、谨小慎微,目光凶戾,如同斗战女帝,带着一种杀神诛魔的无双威势,严阵以待凝望那人形山脉。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窥探,秦与墨收敛了神情威势,化身不经世事的少女,隐入密林中,不见踪迹与气息。
云辰十分不解,单凭那种超凡神觉,秦与墨就非寻常修者可以比拟,他没有细细推想,只当女子身怀特异体质,能趋吉避凶。
那边几位胆量过人的佼楚,纵身跃上了石掌,洁白的氤氲之气,拍打在他们身上,带出了阵阵玄光洗礼肉身,让几人神魂颠倒,只是临近就有这般益处,实难想象究竟孕养了什么宝物,生怕落于人后,又有不少佼楚登上石掌,只有一些谨慎之辈,仍保持着一定距离在观测。
当其中一位妖族经受不住诱惑,伸手探入那泄流氤氲之气的根源之物时,天象顷刻大变,卷动起狂风暴雨,洁白的云朵被镀染,化成了墨色,一道道惊雷突兀降下。
群山在颤动,落下不少碎石,残光到处飞旋,天穹挂满血色,满目疮痍的大地,从裂缝中升腾起阵阵光束,一股强悍的威压显露世间,镇压着一方地域。
云辰拉着秦与白后退着,那石掌竟然活化而来,覆掌而下,驻留上面的佼楚,感觉到生死之危,有人化出妖翅,有人施展玄奇遁法,纷纷退离,但石掌只手遮天,掠动大道,将一切都湮灭了,逃窜的几人被压成齑粉,连那古老法印都不能保其一命,实在威力骇人。
活下来的佼楚,如惊弓之鸟,四散奔走,逃上各处山头,在暗中守望,索性那石掌意在警告,没有赶尽杀绝。
没了石掌镇守,那神秘之物外放玄机,收回了洁白氤氲之气,漏出了本相,一束束仙光冲入天顶,缕缕神秘气息溢出,萦绕天地之中,渡尽一切厄难,大道亦在化出真纹,往那里汇聚,将其衬托的越发神圣。
云辰接触过这种力量,认出了这根源圣物,原是五颗白石得了仙道之力,脱变成了仙石,生出了诸般玄妙,这种东西于上界并不惊世骇俗,可在下界中就举世难寻,吸收内含的磅礴仙道之力,于他等下界生灵来说,不亚于脱胎换骨,再生妙根。
很多蛰伏起来的佼楚,难掩贪念,呼吸急促起来,这是一桩造化,值得以命相搏,不过眼下那石掌化出一方禁区,难以进入取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