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云辰跟林碧露言叙了徐天洛的条件,耳闻要猎捕青狐,她也是微蹙月眉,怒不可遏,眸中凭添愁虑。
南山一脉世代都深知道青狐这种山兽,生性狡诈,速如乘风,擅驱使猛兽御敌,因其数量稀少,鲜有人能见之,不少大城都在耗费巨金悬赏此兽的皮毛,至今为止,让不少经验老道的猎手趋之若鹜,可捕获成功的消息寥寥无几,惊闻云辰为了娶她需要付出如此艰辛,面上免不了有些殚精竭虑。
南山破庙离镇口并不距远,二人步履缓适片刻就来到祠庙,小庙岁月悠久不知何人所建,沿途随风摇曳的古柳早已写尽沧桑,有着数达千载的树龄,述说着一种古意,甚至有传闻乃是先有庙后建镇,小镇依凭古庙而生。
说是破庙其实也只是废弃少用而已,门口依然耸立着英武不凡的麒与麟,这双生瑞兽栩栩如生,佯装扑咬姿态,单凭神韵就可驱赶阴邪之物。
一览庙院,白茅没身随风摇曳,枯井塌陷长满青苔,除了主殿供奉的神像已经破损,其他的也算完好,是个遮风挡雨的好去处。
一入庙中,二人笑着对视了一眼,林碧露打开了篮子,一股股无形的肉菜香气弥漫开来,未等多时,神像后侧穿来了一声梦呓“肉,老道我闻到了肉香”。
话音刚落,一位老者从破旧神像后侧弹起身来,睡眼朦胧,姿态慵懒,他直勾勾盯着林碧露手中的篮子,心无旁骛,晶莹口涎直流。
得见老人一如往昔,云辰笑道“罗道长,一年没见,您老还是那般模样啊,您这衣服该换了,都十年了还是这身破道服”。
的确光从外表很难看出老者是位道士,蓬乱的白发上插着几根稻草,面容白皙,有着如婴儿般稚嫩的肌肤,眸子闪烁着荧光,一娉一笑如沐春风,令人忍不住亲近一番。
但白须上依稀可见的一丝油光,实在破坏了原本的道家气质,一身修补的褴褛衣着,毫无仙风道骨可言,只能从背后的八卦,模糊看出它原本可能是件道服。
“云家小子,你终于肯死回来了,若是再不归来,我就要被碧露这丫头烦死了,每次给老道来送吃的,都要絮叨她的云辰哥怎么怎么的”罗道人目不转睛紧盯着篮子说道,一点也不介怀。
看到罗道人这般,二人习惯的看了看对方,林碧露的脸颊难得露出两片红晕,云辰也淡淡一笑,露出幸福感。
罗道人伸手接过篮子,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上,双手抓着一只整鸡,开始撕咬起来,大快朵颐,看着老人这般模样,二人也是满心欢喜,年纪那么大心性还这般,确实难等可贵。
没过多时,篮子里的肉已然全部落入老道肚中,饭饱后他挑了挑牙缝的肉哀叹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你俩的喜宴啊,到时候别忘给老道专门备上一桌,席面上要全是肉食”。
话及至此,二人的脸色沉闷起来,看到两人如此神态,罗道人也猜到了一二,仔细询问了事情原委。
“无论是否能猎捕到青狐,切莫踏入神荒之地,那个地方委实不是凡人所能踏足的”罗道人语重心长的训诫着,见到平时天塌不惊的罗道人神色如此正态,林碧露越发担心起明日之行来。
云辰毫不介怀,不为所动,豪情万丈笑了笑“罗道长,如今我可不是从前的稚童的了,若只在外围狩猎的话,还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自保的”。
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胸中的豪情,罗道人有些疑虑道“若是从前我倒是真不担心,只是你这小子,一年不见,血气竟然比以前充盈了几倍,精血也十分活跃,是个山精鬼怪见到都会流口水,我真怕神荒之地内有什么小妖忍受不住,跑出来吃了你”。至尊狂少
他一挥脏旧的道袖,整个庙里沉沦于无边的黑暗中,祸乱着天象,百颗蓝莹莹的碎星由袖口飘出,镶嵌于虚空之中,灵光冉冉,旋即飞速划动在他周围,自有规律运转着一个神秘的轨迹。
罗道人眸中映射那个神秘轨迹,指尖在交错掐算着,荡起了一圈圈光漪,他头顶悬起一副沉浮在道气中的玉质珠算,虚亦非虚、实亦非实,神似道化载体。
此物不知在从天地中盗窃着什么玄机,那珠算一拨一算,缕缕光丝从算珠中射出,与那百颗碎星相连。
珠算拨动在天罡之数,旋即停了下来,罗道人双目凝视前方,眸色古井无波、仿佛天地都无法在这双眼下,藏匿任何隐秘,倘若云辰他们还在此的话,便能看到,有一丝丝金光不停在他双目间游走,形成了一个玄奥的符文,生出法瞳,他眼眸在映射一副景象,一个犹如森罗地域般的景象。
阴森的死灰之气中,无数不清的手臂在向往伸出,每一个臂膀上都有一副古老的盔甲附着,不时还有残破的头颅伸了出来,只是那灰色之气的外部,裹有一层薄薄的淡青色光罩,使这些恐怖恶鬼无法走出。
罗道人双目恢复如初,扼腕叹息的遗憾道“十年的心血白费了,能一下就破开净邪法阵,不伤阵源,应该是师兄的手笔,只是不知道现在赶过去,是否还来的急。师兄啊师兄,你这间接性断了百万战魂轮回的可能,此等因果你承受不住啊”。
话音刚刚落下,罗道人的手指浮隐法道之力,蓦然点在了面前的虚空,顿时万籁寂静,只有琉璃开裂的声响缓缓而奏,一股不知从何刮出的诡风在吹起,他身外的虚空在塌陷,裂痕遍布,一扇横跨空间的界门就这般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