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沫沫他们的马车随着那帮路匪在离开官道后穿过一片树林.在树林里七拐八拐地又走了好久才看到一座建在半山腰的寨子.
钱沫沫透过车窗观察着附近的环境.这里并不是什么群山叠峦的地方.可能是什么山脉露出地表的余脉.突出地表的山也不算是太高.不过倒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
周围林树茂密.即便是在隆冬季节依旧能感觉出來它夏日的枝繁叶茂.最难能可贵的是在这种时节居然还有一条溪流从山上蜿蜒而下.汇入环绕这座山的河流中.而这水也成了最天然的屏障.
“此地若为兵家之地绝对是一处绝佳的藏兵之处.而且.即便是有人发现.也难以攻下此处.”
“主子.你在说什么啊.”
钱沫沫看着眼前的山寨更加肯定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这一趟她沒有白來.这里绝对值得她下点心思.而却这里距离京都也就多半天的路程.如果脚程快点.应该不到两个时辰就能赶到.
沉浸在自己心海的钱沫沫完全沒有注意到秋忆对她说的话.直到秋忆用手去扯她的衣角才反应过來.
“什么.”
秋忆一看钱沫沫这样子就知道她压根沒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无奈地叹口气.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我是问主子在想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兵啊争啊的.”
“呵呵...你不懂才是最好的.好了.看样子应该是到了.秋忆.这个给你.若有人对你抱有非分之想就将这抱东西撒过去.你就可以趁机跑走了.即使不能也可以为你争取一些时间.明白么.”
钱沫沫拉过秋忆的手将一包软骨散塞到了她的手中.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车帘突然一亮.被玄武掀开了.
“主子咱们到地方了.前面山路崎岖不适合马车前行.马车得放在山脚了.”
“嗯.既然如此我们就徒步上去吧.”
就这一点.钱沫沫也是赞同的.这样正好可以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扶着玄武的手臂钱沫沫轻巧地跳下马车.因为胸前的伤口还有些沒有完全愈合.在钱沫沫跳下马车的时候玄武的手臂暗中用力.外人虽看不出來.钱沫沫却知道自己基本上是被玄武架下马车的.
一身黑色男装的钱沫沫因着瘦小.站在一帮五大三粗的男人中倒显得有些弱不禁风.随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跳下马车的秋忆.疾走几步追上钱沫沫的脚步.紧紧跟在她的身后.那样子就跟个小媳妇怕自己的老公跑了似得.
“呵呵......子陌公子真是好福气啊.有这样漂亮的人跟在身边.真是让人心生艳羡啊.”
一众人來到环绕山寨的河道旁.在等待对岸的人放下竹排木桥的时候大当家的和钱沫沫并肩而战.撇了秋忆一眼随口试探着.
钱沫沫自然是知道对方不会随口玩笑的.不过是想看看秋忆在她心中的位置和重量罢了.她明白.不带秋忆也明白.秋忆被对方探究的眼神一扫.还是有些紧张地向钱沫沫的身边又靠拢了一下.
钱沫沫不由的暗叹.秋忆即便是再过处事沉稳.到底是沒有见过这种阵仗.而且这种深入土匪窝的事估计也是第一次.沒有吓哭就已经相当不错.
当下钱沫沫沒有回应大当家的话.微微浅笑着将自己的手臂环在秋忆的腰间.无声地向对方宣告所属权.同时也算是警告对方.
若真想让她帮助使他们脱离路匪的枷锁.那就得尊重她.并且尊重她身边的人.就这一点而言她绝不后退.
说话间竹制的简易浮桥已经放了下來.钱沫沫跟着他们走在吱吱呀呀作响的浮桥上.那吱呀声听得人心惊肉跳的.总觉得下一步可能就会突然断裂落入水中.
心中担心.钱沫沫却沒有表露在自己的脸上.这一会是千万不能露怯的.不然等会子谈正題的时候就容易被人施压了.本來就是在别人的地盘.她必须保持一种让对方捉摸不透的态度才行.
“让子陌公子见笑了.我们这寨子原先叫卧龙寨.因此山为卧龙而得名.传说是当年一个风水先生路过此地.看到此山清泉河流环抱.此山就如龙头探出水面.只是不得时机.是一直静卧伺机而动的龙.需要等待明主到來才能苏醒.因此得卧龙一名.”
走到浮桥的正中间.大当家的停了下來.背手站在那里逆流眺望.蜿蜒而上的河流脉路的确犹如一只蛟龙.碧波荡漾.清澈的水面沒有结冰.而迎面扑來的水气中隐约地好像还有一股硫化物的味道.显然这一条河的上游应该是有温泉水才对.
“这里的确风景秀丽.不似是穷山恶水之处.不知为何不能温饱呢.”
有山有水.四周也不乏平坦的开阔地.即便是靠天吃饭.在干旱季节将这里的水引流到农田里也不会影响收成才是.这里的人怎么会沦落到需要靠打家劫舍的呢.
“还不是这条该死的河.原先我们这是远近闻名的水肥鱼美.更是靠着这条河每年都能五谷丰登.可是突然有一天这条河就他奶奶的不知道问什么出问題了.”
一直跟在大当家身后闷不做声的老二突然开口回答.看他那忿恨的样子.好像其中还有什么故事.
不等钱沫沫仔细询问.大当家的就无奈地摇着头.率先向对岸走去.边走边对钱沫沫道:“正如我二弟所言.这里原先可不就是这一方百姓的乐土.可是这一切还有从前年那场地动说起.”
“地动.”
地动不就是地震么.这里地势平坦怎么会有地震的.一般來讲只有山区才会因为地壳运动偶尔发生地震的事情.这里怎么会有地震的呢.
钱沫沫跟在大当家的身后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