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一个词两个字.几乎用尽了钱沫沫身体中所有的气力.重新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让她又恢复了子陌的身份.那个属于钱沫沫的天真也一并隐藏.
这一次她带领的这些陌家军是奔赴刀光剑影的战场.而不再只是替她在杀人不见血的商场收集各路情报.所以.她要收起自己的天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这些带出去的子弟.再带回來.
殊不知.这才是她最大的天真.战场如刀.怎么可能沒有人会死呢.
浩浩荡荡的陌家军在钱沫沫和玄武的带领下奔赴水杉郡.围观的百姓站立在两侧都是泪眼纵横.这几年.几乎凤池城的所有百姓都收过陌家的救济.那些实在无计生存的更是被收入陌家商号工作.
这些陌家子弟即便一个个多数都是孤儿.却更像是他们大家共同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孩子奔赴沙场.他们有怎会不伤心流泪.
钱沫沫带领的近万陌家军并沒有因为人多而拖慢速度.因着钱沫沫陌家财力的支持.沒人一匹快马.每个陌家军的士兵几乎全副精良装备.很多都是这个时代根本沒有的产物.
只是比平常单骑多花了不到半天时间.钱沫沫和玄武带领的万人陌家军就來到了水杉郡.
起初.夜冥大军还以为是二王爷的粮草供给到了.欢呼声一片.可是看到陌生的装备.陌生的旗幡.一个个又都垂头丧气.抱着几乎前胸贴后背的肚子.窝在帐篷边上等待锅里那从附近扒下的树皮煮烂.
钱沫沫等人刚进入军营的范围就被守军拦了下來.到底是玄武曾经在军营待过.上前和守军交涉一番这才免了不少麻烦.
被守军严阵以对的钱沫沫和万人陌家军.整齐地等在那里.这么多人却沒有一个人说话.也沒有一个人做多余的事情.
这样有着铁一般纪律的陌家军让守军看傻了眼.尤其是那些陌家军身上那些轻便的软甲更是让他们好奇.这样的杀气腾腾士气高涨的队伍.若说是夜冥的精锐部队.恐怕也不会有人不信吧.
不到片刻.那名去报信的守军就带着一位身着灰色衣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那男子衣袍褶皱.面容疲惫.一看就是多日沒有好好休息的样子.
“西蒙见过陌家主子.”灰衣男子走到钱沫沫的马前就是拱手一拜.
钱沫沫立即从马上跳了下來.扶起西蒙道:“西蒙大人多礼了.子陌惶恐.”
在西蒙的带领下.钱沫沫和玄武被带进了军营.而陌家军则就地在军营后方三百米开外扎营.带來的粮草也被分成了两分.一份由夜冥大军接手.一份由陌家军看管.
如果被人暗算.也不至于功亏一篑.被人一窝端.
再说钱沫沫和玄武跟着西蒙一路來到夜殇的营帐.一进营帐就看到白虎在那里替夜殇换药.一道手掌长短几近溃烂的伤口出现在众人眼中.若非是现在天气已经转冷.恐怕早就化脓了.
一路走來都抚着心口紧咬嘴唇的钱沫沫.看到夜殇的伤口.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脖子上的六角图腾也是灼热一片.
“主子.你沒事吧.要不你先出去.”玄武有些担心地看着钱沫沫.
一旁的西蒙见状也抱歉道:“是下官欠思量了.陌家主子沒事吧.是否可以移步跟下官到别的营帐去.”
钱沫沫摇了摇头示意沒事.咬牙赶走脑中的眩晕感.一步步如踩在荆棘上一般忍受着夜殇身上通过图腾传來的痛楚.只不到两步便已满头冷汗.
“主子......”
玄武刚开口.便被钱沫沫挥挥手打断了.
“我沒事.好歹我也跟师父学了一阵子的医术.我想亲自确认他的伤情.”
一直都在清创的白虎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银镊子.擦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扭头看了看钱沫沫又望向玄武.道:
“南律的兵器上有毒.所以将军的伤口总是不愈合.溃烂也在一点点扩散.”说到这里.白虎叹口气.别有深意地又撇了钱沫沫一眼.继续道:“将军高烧不退.恐怕再这么下去.会...会有危险.”
“白虎.”
白虎话音刚落.就被西蒙怒喝一声.一直给人清淡如风的西蒙脸上露出不容忽视的怒气.
“沒事的.反正这帐中又沒有其他人.将军再这么昏迷下去.那道七日不破敌阵的圣旨可是不会留情.到时候恐怕将军不仅仅是要被冠上欺君之罪的名头.恐怕连太子之位都......”
“不要说了.”
这一次打断白虎的不是别人.正是钱沫沫.她扶着睡塌的一边.勉力让自己站稳.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夜殇是平南大将军.更是夜冥的太子.”
看着夜殇紧皱的睡颜.钱沫沫知道他现在有多痛.因为她的身体正一丝一毫地体会着.
用力地闭了闭眼.钱沫沫又用了三分力咬咬下唇.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些.仔细地看着夜殇的伤口.本该泛起鲜红的伤口因为中毒的原因一片乌黑.
“白虎.可知道南律用的是什么毒.难道你也解不了么.”
钱沫沫抬头看看站在旁边的白虎.示意另一边的玄武过來.如果白虎都无法的话.那么还有玄武.玄武这个闷毒瓶子总该有些办法的吧.
“南律国的毒药并非什么稀奇毒药.否则也不会大规模使用.属下已经替将军解毒.可是见效甚微.”
白虎有些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玄武比他更有解毒的能力.侧身将位子让给了玄武.
玄武低头仔细地检查着夜殇的伤口.一帮的钱沫沫也紧张地跟着一起查看.只可惜她习医时日尚欠.只能看得出是中毒.并无解毒之法.
“白虎.你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