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宣赵太医”
“王爷出什么事了么”
景嬷嬷正好赶在这个当口从梅园的大门走了进來看样子似乎是刚从刘美人的雨花台送过东西回來见夜殇急匆匆地招人去请太医又看不到公主在侧赶忙上前询问
“是沫儿她似乎有些体弱之症景嬷嬷她这些日子......”
夜殇吞吞吐吐不知道接下來的话应该怎么问要是问她好不好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人都那样了还用问
“王爷大夫不找也罢心病还需心药医啊公主两日只食用了一小碗稀粥怎会精神丰沛王爷有些话本不该老奴來问但老奴是湘妃娘娘派來伺候公主的王爷又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今日就算是老奴逾越了他日对娘娘也好有个交代老奴只想问刘美人的孩子是否真是王爷血脉又是否真的有孕”
景嬷嬷的大胆提问让夜殇猛地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她许久才幽幽地回答:“刘美人还沒那个胆子來欺骗本王而且本王也已让大夫把过脉了根据日子推算应该是上次沫儿进水牢时的事那一晚本王确是本王大意了”
“唉无论怎么样这都是九王府的第一个孩子老奴虽气刘美人这个节骨眼上将事情捅出來但孩子是无辜的不论发生什么事但愿王爷可以信任公主信任老奴”
可能是景嬷嬷察觉到了什么总觉得这次的事恐怕沒有那么简单若刘美人只是单纯的想生个孩子傍身倒罢了倘若是想借子上位恐怕就不得不防了她这也算提前代钱沫沫给夜殇打了个预防针
“这是自然本王自不会怀疑沫儿的性子不过沫儿的身体还需嬷嬷多多照应才是”
夜殇想了想觉得景嬷嬷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他也放弃了招大夫的想法毕竟这个时候还是要给他未來的九王妃留点面子和自尊这时若传出沫儿身体有恙恐怕会被有心之人大肆宣扬反而惹人口舌
想到刚才他简单的诊脉也沒有什么大碍再说白虎也在身边夜殇便将心放了下來请大夫的事也就不了了之景嬷嬷也保证她会尽力劝公主吃些东西同时夜殇也需要多多安慰钱沫沫才是
夜殇在景嬷嬷这边得到满意答复后又看了看屋内沉睡的钱沫沫便离开了毕竟他这段时间在外京都很多事情已经挤压成山需要他马上去处理一下
景嬷嬷在夜殇走后看钱沫沫可能还要再睡一会便离开去到小厨房给她准备吃食景嬷嬷刚离开钱沫沫便睁开了眼睛她其实当时晕倒的时候只是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在夜殇为她诊过脉要出去之际她便已经醒來
只是不知用何种表情面对夜殇的她只好继续装睡所以夜殇在屋门外和景嬷嬷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心中的痛也稍稍减缓了一些起码她知道他的心中还是有点在乎她的
无聊的钱沫沫躺在床上看着帐顶千枝缠绕的攀枝莲愣愣地发呆映射到眼中的画面让她头昏脑涨根本分不清连理之间的纹路时间久了酸胀的眼睛竟然溢出了眼泪那泪水从眼角滑落脸颊最后滴落在耳廓之中似乎想让她的心脏听到耳边的苦涩
昏昏沉沉中屋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來或许是因为老天都在可怜她深秋的落日被一朵厚厚的乌云隐沒窗棂上沒有一丝晚霞的颜色逐渐被黑暗吞噬的钱沫沫一双眼睛依旧晶亮无神地看着帐顶直到秋忆进來掌灯将秋忆都吓得半死
“公主你醒了怎么不叫奴婢进來伺候呢”心有余悸的秋忆拍着胸口将手中的火折子熄灭才将灯烛的明纸笼罩上
“秋忆我想沐浴让景嬷嬷给我做一桌好吃的等我沐浴过后用膳”
钱沫沫一双发直的眼睛终于慢慢恢复了神采这一个下午她想通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她决定她不要再这么虐待自己因为她如何根本和别人沒有关系
若这个人在乎你即使你不表现出不悦他也会一直注视着你凡事会考虑到你的因素反之你就算是抹脖上吊都沒有人会看一眼况且她还沒到那种地步起码现在的夜殇还会为她着急关心她的身体
她不是早就在心里告诉过自己如果选择夜殇就要接受他带來的一切么更不要再说他的目标是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到时候恐怕类似于这种情况的事只多不少若她现在就选择退却那她还有何资本说要助他夺得天下
拿定主意不在此刻退却的钱沫沫被秋忆搀扶着下得床來她要去洗却这一身的尘埃当她在站起來的时候她就要努力将夜殇变成自己一个人的夜殇宠幸刘美人那时她还无权过问那时的她和夜殇还沒有现在的感情所以之后的事还是需要她自己來把握
在秋忆的扶持下钱沫沫來到屏风后的浴桶旁浴桶中袅袅上升的蒸汽将洒满水面的花瓣的香气弥漫在这方寸之间淡淡的香味让钱沫沫精神好了很多因着怕她再次发生晕倒的事情秋忆怎么都不肯离开
钱沫沫实在拗不过她也就任着秋忆伺候她沐浴倒也乐得清闲
趴在木桶边缘的钱沫沫抬手捏起一片红色的花瓣把玩红艳的花瓣将她白皙粉嫩的小手交相辉映犹如粉雕玉琢秋忆在她脑后不断地用一只水瓢为她浇湿凝脂玉背
天蚕丝织就的巾帕轻柔地拂过她的后颈那种痒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缩脖她可是最怕痒的了在现代她都从來沒有让别人为她洗过澡
忽然她似乎觉得后背的气息有些不对秋忆的呼吸声好像越來越粗重起來她有些好笑地调侃了秋忆一句“秋忆怎么这般沒有长力刚才非要帮我洗澡这会怎么就气喘吁吁的了要不还是我自己來吧”
说着钱沫沫突然在水中一个转身将整个身子在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