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左弗那呆愣的模样,孙训珽嘴角弯了弯,心底透出隐隐的欢喜。
她第一次与自己做生意时,曾经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这呆愣愣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初见时的场景。
虽说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当时的傲慢和鲁莽,但他孙训珽并不是一个容易沉溺于过去的人。
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与其后悔,不如想想怎么补救,这个比较实际。
当然,出于某些他也搞不懂的心思,当左弗再次出现这种呆愣神情时,他就有点忍不住的欢喜。
嗯……
要怎么形容呢?
有点像逗猫?
总之看见她神情崩裂,总有点暗爽呢。
但有点可惜……
她就呆愣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自然了。
唉!
到底是长大了,不像以前那般单纯了,不好逗弄了。
孙训珽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如老父亲般的叹息后,眼里的幽怨更浓了几分。
左弗打了个冷颤,僵硬地回过头,心里暗道:“刚刚果然是错觉,他比以前更恐怖了……”
“话都不跟我说了吗?”
他幽怨的声音传来,“就这么不想理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有什么错?”
左弗头皮都发麻了,忙回头瞪着他,咬着牙道:“下朝后便请你吃酒,稚圭兄,我们好好聚一聚!”
看着她隐忍着的怒气,孙训珽咧了咧嘴,无声地笑了。
笑得很恶劣,很贱,左弗很想打他。
这么多年了,这个人的顽劣怎么一点都没改?自己没怵过什么人,可对这个人却总有些忌惮。
总觉此人心思藏得很深,鬼知道他这样对自己是想要做什么?左家有人往外传话这事早就被发现了,只是这个人一直没查出来是谁。
不然市井坊间说她是太阴星下凡的事是从哪传出去的?当日在场的都是自己家里的人,所以也只能是从自己家里传出去的。
而当自己弱小的时候,贩的还是盐这样的东西,以孙训珽的脑子,他会不调查自己?所以他一直不婚,摆出非自己不娶的样子也许是有别的目的呢?
自己的长相并不符合彼时人的审美,自己这长相在古人眼里就是超级丑八怪,所以孙训珽图什么?此人浪迹青楼,乃是秦楼楚馆常客,天天与美人嬉戏,能看上自己?
别做梦了!自己叫左弗,可不叫玛丽苏·弗。
“唉,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你也不必如此。这咬牙切齿,不情不愿的模样,落旁人眼里还以为我是强人所难,非逼着你请我吃酒,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他眼神幽怨,口气也幽幽地道:“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你不回应也无碍的。”
鸡皮疙瘩掉一地啊!
几个恰好站孙训珽周边的勋贵都打了个激灵,只觉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从脚底板一直蹿到了头发丝儿,直激得人头晕目眩,浑身发冷,甚至还有一丢丢想举手拍人的冲动。
别在这里恶心人好吗?!
平日里一副凶狠的样子,现在忽然摆出这等柔弱哀怨的娇娘状,看着很恶心好吗?!
左弗只觉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揉了揉眉心,道:“既如此,那改日再说罢。”
“唉,果然是这样呢……”
幽怨的声音又响起了,这回多了几分飘忽感,跟鬼片里的鬼怪发出的声音似的,听着便觉毛骨悚然。
“够了。”
左弗回头瞪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到底想怎样?今日事若能了,便请你吃酒。”
“心甘情愿?”
“哼!”
左弗哼了声,回过头道:“话都给你说了,还问这作甚?”
身后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隐隐透着一点得意。
徐弘基轻笑了两声,低声道:“男人这东西生来就是一副花花肠子。可这花花肠子再多,若是遇上里命里的那个人,怕是再也花不起来了。”
左弗有些奇怪地瞄了徐弘基一眼,低声道:“老国公此言何意?”
“小友多年不在京怕是不知道……”
徐弘基低声道:“这安顺候已经好两年未踏入过秦楼楚馆了,身边也未有伺候的人,对小友的痴心天地可鉴啊。”
“老公爷,您看我,我就是个无盐女。您真觉fēng_liú成性的安顺候能看上我?他那人爱钱如命,若是娶我为妻,我那些秘药的方子可不就是他的了吗?”
徐弘基怔愣了下,随即摇摇头,低声道:“安顺候已经有许多钱了,没必要为了一点钱让自己绝后吧?小友,你对男子的戒心是不是太重了?说来可惜啊……”
徐弘基摇头轻叹,“昔年你与我家二郎走得颇近,若是那时老夫便向你父亲提亲的话……”
“国公爷,我这辈子不想嫁人了。”
左弗打断了徐弘基,道:“话说,为何今日朝堂上不见您家二公子?”
“二媳待产在即,圣人允了他假,让他在家陪伴。”
徐弘基应道:“前面两胎未能保住,这回总算顺当了,当母体孱弱,怕有意外,所以圣人下旨让二郎在家陪伴。”
顿了顿又道:“听闻小友在琼州时曾剖开孕妇肚子取出婴儿,最后母子皆平安,不知此法我家媳可用否?”
左弗摇摇头,“剖腹产子风险极大,若能生还是不要走到这一步。”
顿了顿又道:“若未有出血等症状,孕妇身体精神尚可便让其走动走动,有助生产。”
徐弘基点点头,“若有意外,还望小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