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孙训珽每年交给公中的钱就不是一个数目,更别提还时不时给其他几房好处了。她要是敢找孙训珽麻烦,恐怕族内那几个老东西会立刻出现来责问她。
毕竟,自打孙训珽当了孙家接班人后,那财富是越来越多,而且……连爵位都升了。更不用提,外面都传他与左弗两情相悦,这二人结合虽有一定风险会被子厌弃,但想想镇国公的实力以及对大明子的恩情,又怀侥幸,总觉这样的女子若真嫁过来了,那以后孙家的门楣就更高了!
毕竟,左弗生下的孩子也得姓孙,而她的爵位也是世袭罔替的,娶了她,孙家一下子就成了国公,而且还是国公中最尊贵的那个,这等好事哪里去找?
所以左弗今日过来,哪怕众人对孙训珽羡慕嫉妒恨,可却是十分重视。在他们看来,这是新媳妇上门相看,若显不和睦,人家万一要训珽入赘怎么办?毕竟,这女子可不是普通人,便是招人入赘也有大把人抢着上!
想到其中的利益关系,白氏便恨得牙痒痒。她不经想起自己两个儿子还在时,那时的自己多风光?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巴着?现在倒好,全巴结上这个庶子,连给死去姨娘办生辰这等事也赶着上,真是不知所谓!
可恨也没法啊,形势比人强,连叔子都开口了,还能怎么着?只能勉强笑着,让人准备开席事宜,还得上几句场面话,来显得自己贤惠,为家族着想,哪怕孙训珽不给面子,可她还是一个慈祥的老母亲。
一家子的势利眼!
在心里暗暗骂了句后,白氏硬挤出笑容道:“三郎,离着开席还有会儿,镇国公虽来过咱家几次,可也没好好参观过,你带着她去花园走走,参观参观。”
左弗瞬间觉得白氏可爱顺眼起来。
与孙训珽独处已习惯,而与这些人相处……
累啊!
裣衽行了一礼,做足礼节后,便跟着孙训珽出了花厅,穿过长长的长廊,到后花园去了。
十二娘也想去,不过却被她夫君拉住了,望着夫君挤眉弄眼的样子,她虽停住了脚步,可心里却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这三哥素来疼她不假,可三哥在家其实是颇有威严的,她倒很想看看,在家从来摆足家主架势的三哥在心上人跟前是个什么样?
趁着众人不注意,夫君也与众连襟交谈时,便是偷偷溜出花厅,往后花园去了。
春和日丽,今日子睹是好。侯府的花园一点也不逊色于左家,里面的奇花异草不少,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孙训珽每年赚的钱不知凡几,跟左弗合作后,财富更是暴涨得厉害。他又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所以在这花园里能看到许多名贵的品种。
花香扑鼻,假山池塘颇具情趣,虽只是个私家花园,可设计却巧妙,一步一景,每一步都是画,睹是美妙至极。
左弗与孙训珽并肩走着,低声交谈着。
“你家里看起来好复杂。”
左弗低低道:“今日是你生母生辰,若她泉下有知,必不想你今日这般筹办的。”
顿了下又道:“我虽不清楚你家里的事,但这样争斗也是苦了自己。她若安份,你又何必这样下她脸面?”
“你心疼我?”
他侧头,脸上带着笑,“知心疼我了?”
“谁心疼你了?”
左弗脸一红,偏过头避开他的注视,“只是没想到今日这么多人,而且都各怀心思,我最不耐烦这些事了。在朝堂与人勾心斗角已累得不行了,私下还要面对这些,我这是嫌弃你将我拖进这些污糟事中,你听不出来?”
“我家的事你或许知道的不多,但也绝对不会是两眼一摸瞎。”
他停下脚步,望着左弗道:“别告诉我,你就没打听过我的事?”
“最初是有的,不过那时动作也不敢太大,怕被你知道。”
左弗倒也坦然,“那时只打听到了你两个兄长莫名去世,你嫡母立撑你,将你扶上了家主之位。后来又打听到你嫡母与你不合,至于你家中有什么人,倒不曾去打听过。”
“我两个兄长是我害死的,这些话你可曾听过?”
她点点头,“听过,外面都这么的。”
“你信?”
左弗摇摇头,“起初信,可后来琢磨琢磨又觉不对味。”
她笑了起来,“如果你嫡母真的力排众议将爵位让你继承,按你的性子应是十分孝顺她才是。毕竟……”
她望了孙训珽一眼道:“你这人虽桀骜,但却也是懂规矩知分寸的人。且你嫡母力排众议也要将你扶上家主之位,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不安好心,觉你是窝囊之辈,便于掌控;要么便是除去两个亲生儿子外与你最亲厚,所以在将你扶上家主之位忽然又传出不合的消息来,我想多半是她放出的话吧。”
“所以……”
他慢慢转身,注视着左弗道:“你对我家里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这样的场面也是能预料到的,可你还是来了,为什么?”
为什么?
左弗愣了愣,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声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不是。”
手忽然被他握住,他好看的眉眼扬起,嘴角带出一丝灿烂的笑,“如果仅仅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