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画面再一转,轻尘来到一座破旧的瓦屋前。瓦屋本有东西两个房间,西面那间门户处用泥砖砌墙堵了起来,外面原本是窗户的地方反倒变成了门。这样就成了一家二户,不共门庭的怪状!
那“另起炉灶”的房间是妇人二叔的,由于两家不和睦才分了开来。但明显很久没人住了,爬满了蛛网、落满了灰尘。唯独那个正门带厅的东面房间还住着一个老妇人、一个青年男子。这男子是她的二儿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在家游手好闲。
这一日,他突然带回一个年龄跟他差不多的女子。十来平方的房子,自然就住不下那么多人。那老妇人自觉就搬到屋的后面去住,把房间腾出来给他们。
那是一个没有门户的杂物间,对面是用泥砖简单砌成的浴室和便池。那刺鼻的味道阵阵熏来,着实是住不得人。
不过老妇人甘之若饴,并且开心得很。因为她终于有个儿子要成家立室,她很快就能抱孙子,这样她作为人母的责任也就完成了。
不久后,二儿子他们结了婚,老妇人就一直在那住着。你情我愿,日子倒也不觉得有多艰苦。
直到有一天,她那出外务工不成的大儿子回到家来无处落脚,这一家子才开始出现了些许矛盾。
要说这大儿子,原本是在外求学。奈何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唯有辜负先生的厚望,放弃学业出去务工。孰料资历浅薄,且自认怀璧不愿违心轻与,处处碰壁。山穷水尽下,无奈归家整顿再思谋出路。
回家见了这般光景,他也不说什么径直在外边搭个棚子,打算将就着住一段时间。
但老妇人见他落魄而归,时时不顺气处便指桑骂槐。兄弟夫妇,更是连三餐也可有可无供他。人情之淡薄,比之戏剧里的苏秦游说失败回家的遭遇也不遑多让。
这大儿子见状无奈,抱着绝望和悲哀离家。他转转彷徨,流离转徙,多番寄人篱下,终于凭借自己的才华挣得些许家财,亦时常接济家里。母子兄弟,和好如初。
这一日,他思及家里简陋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他每次归家只能停留个把时辰便不得不离去,比之驿途旅舍还有凄凉。加上又对暂停的学业念念不忘,于是便决定倾其所有让二弟以母亲的名义盖了一所房子。一来算是尽了孝心,二来侄子侄女也有个地方可住。
好不容易房子建完,人人都有一个房间可住,他以为他可以安定下来继续未竟的学业。
谁知一无所有的他,回家后依旧没有一顿正常的饭吃。就连房子,他二弟也不停制造谎言,欲宣示主权。
这大儿子积郁在心,日渐消瘦。这一日,端着一碗白粥剥了几颗花生米吃完后,他喟然一叹收拾包袱离去,再次开始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生涯……
人情如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轻尘惆怅地叹了一声,继续看着。突然画面接连变幻,快速演绎着。
他看到一富可敌国的商人在辉煌的时候被人抄家灭门,自己沦落为了乞丐。看到一依靠祖产吃喝嫖赌度日的浪荡子,挥霍完家产后沦落为偷鸡摸狗之辈,被人打死街头。看到一个淳朴无知的少女,如何在社会的大染缸里一步步变成不知廉耻的拜金女。他还看到穷人通过努力奋斗,终于出人头地。家破人亡的宗门子弟聚拢同门败将卷土重来,终于消灭敌人……看到盛世繁华,人人安居乐业,个个讲礼义廉耻。看到灾荒战乱之年,人们流离失所,个个易子而食……王爷在上:废柴小姐求指教
“依依姐姐?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雨霏,依依就是今天让你七步作诗的那位。其实你们……”
雨霏话没说完,琴声突然响了一下,她顿时闭口不言。轻尘纳闷地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见有人在弹琴,问道:“哪来的琴声?”
“余音绕梁,当然是在梁上。”雨霏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在梁上?”
轻尘傻傻的依言抬头往上瞧了瞧,这大殿四处空旷还是在幻境里,哪来的梁上有人?随即反应过来她在打哑谜,窘迫不已。
雨霏见状忍俊不禁,福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去。
“雨霏姑娘且慢!在下还有一个问题请教。请问我要怎样才能回到身体里去?”说着轻尘尴尬地挠了挠头。
虽然修为达到化神巅峰,可是从来没有元神出窍过。而且他的元神和灵魄,压根就没有化成人形。而今这般模样估计是幻阵所致,所以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归去。
雨霏闻言不禁一呆,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笑得前后摇摆,花枝乱颤。笑得轻尘越发窘迫,却又惊艳入呆一时忘了情。
她笑了一会好不容易缓过来,接着说道:“公子只需感应到肉身所在,一个念头便可回去。或者等阵法灵力耗尽,自动就回去。”
“多谢指点!”
轻尘闻言揖了一礼,雨霏还了一礼款款退去。
轻尘运转天心印,瞬间感应到一里外自己的肉身。与此同时肉身就像一个磁铁般,向元神散发出千丝万缕的引力。他念头一动,眼前瞬间一暗,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他坐起来向旁边的凹槽看去,发现仙晶还有小半颗。伸手一招,将仙晶摄取过来,拿着仔细端详了一会。他发现用过的仙晶变得松脆,轻轻一捏便碎裂,一股纯净得不含任何法则的灵气跟着飘散开来。
“仙晶蕴含的灵气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