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到达托雷斯时正是深夜,他也不去思考这时间到底扰不扰民,不如说这时间对他来说正合适,更方便逮人,直奔凡特鲁酒店,查出西索的房间号码后,直到站在门前,按下门铃后,伊路米才有了那么一丝紧张,为是否赛璐璐真就和他一门之隔而紧张。
里面并没有马上应答,伊路米锲而不舍按门铃,他倒不担心里面那两人——假使真的有两人的话——会跳窗逃跑,如果只有西索,他肯定不会为了避而不见而跳窗,而有了赛璐璐,那就更不会了,就算西索想逃,赛璐璐也不会,更何况西索也不至于真为了不让他见赛璐璐而带人跳窗了,顶多不怎么开心就是了。
果然,五分钟后,门开了,西索黑着张脸,一边打哈欠,一边老大不满意地挑眉讥讽问。
“伊路米,你以为现在到底是几点?”
伊路米随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一本正经地报时。
“凌晨三点二十。”他漆黑无波地眼眸一副‘所以呢’的表情淡定回看西索。
西索眼角抽搐了一下,额头青筋蹦起了一条,但面对厚颜无耻完全不觉得自己在打搅人的伊路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进去了,身后,伊路米淡定地跟进,关门。
视线在室内环绕一圈,没见人,伊路米又瞅了瞅西索的房间,很好,只有他一个人,床上没多出可疑的人影,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关着的另一扇门前,伊路米自动自发地往门前走去。
“你这一来就搞夜袭?”西索略带无语又含着恶趣味地声音在背后响起。
伊路米一听,脚步更快了两分,轻轻拧开门把手,果然,朝思暮想寻找了快一年之久的少女就静静安睡于床上,伊路米动作不由就顿了一下,仿佛一直紧绷着的感觉就这么悄然松弛了下来,片刻,他才无声无息如一只轻盈的猫般蹲到了少女床头前,她呼吸恬静,双耳带着耳机,有细微的音乐声从里传出,这大概就是她没听见他按门铃的原因吧,伊路米动作轻巧地将耳机取了下来,没惊醒少女,就这么托腮发呆看了她一会,感觉她似乎睡的更沉了点,伊路米才拿着播放器退出了赛璐璐的房间。
西索舒适地靠坐在沙发上,看他出来,他站了起身,挥挥手,又打了个哈欠,随意道。
“我睡了,你随便啊。”西索的房门再度关上。
伊路米不以为意地窝到了沙发上,他虽然不累,但深更半夜地,除了休息也没其他事好做了,他正想关掉音乐播放器然后去睡觉,就听见里面传出的声响似乎有点耳熟,怀着好奇心一听,伊路米顿时眼睛一亮,这是赛璐璐的歌声,对他来说,少女的嗓音已经到了化成灰他也认得的地步了。
伊路米闭目养神,唇角微翘,长夜漫漫,幸好有少女的歌声相陪,一首又一首,或温柔,或伤感,或感怀,或忧愁,或怅然,或迷茫,伊路米听着听着,轻松愉悦的心态已经消失,漆黑的长夜中,他睁着眼睛,却不知道在望向何方,一双仿佛午夜下漆黑却暗潮涌动的大海般深邃的黑眸闪着像要吞噬人心的漩涡,幽暗而让人无从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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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璐璐起床时,没看见自己的音乐播放器,也只以为是被西索拿走了,虽然有些头疼他半夜夜袭的行为,不用说,肯定是趁她睡着拿走的呗,她梳洗好后,开门出去就嘴上嗔怪了起来。
“西索,你拿走了我的播放器吗?那是塞拉克拉小姐让我试听的专辑样本了,我今天还要还回去的。”
“嗯哼,小璐璐可是冤枉我了啊~”西索坐在餐桌上,一手切着培根和煎蛋,一边替自己叫屈道。
“我拿走的,睡着后再听音乐容易造成神经衰弱和失眠,而且你的歌虽然轻柔,但听多了,容易心情压抑做噩梦,我建议你少听自己的歌,也少唱这种类型的歌。”接口的人语气淡淡地,但就是充斥着一副‘我是权威,我最正确’的理所当然之感。
猛然多出了一个人的声音,还是那么耳熟的声音,赛璐璐下意识地吃惊脱口道。“伊路米?”定睛一看,的确是他,正和西索相对而坐吃早餐,他仿佛一只招财猫般冲赛璐璐招招手,
“过来吃早餐。”
赛璐璐脑子还有些懵,木知木觉地照着伊路米的话坐了下来,咬了一口面包后,才反应过来,再次惊讶问道。“伊路米怎么会在这里?”
伊路米静静看了赛璐璐几秒钟,在赛璐璐开始有点莫名后面却稍带不安地往后缩了缩身体后,忽然一敲掌,状似义正言辞地道。
“路过···当然不是了,某人欠债不还,漏夜潜逃,人间蒸发,我上天入地,求告无门,踏破铁鞋无觅处,却终于得来全不费工夫地知道某人就在西索这里,才千里迢迢地赶来这里。”
伊路米的声音可谓是声情并茂,虽然脸部表情依旧不怎么丰富的样子,但该传达的感情还是很好地传达出来了,至少某个某人开始是糊涂,再之后却是有些不确定的心虚了,底气不足地就小声反问了。
“你说我吗?我应该,应该把钱都还你了啊,难道那颗珍珠的价值不够抵偿吗?应该不至于啊,那么大一颗啊~”
伊路米眨了眨眼,脸不红气不喘地无辜反问。“什么珍珠?”
“啊?你没有收到我的珍珠吗?”赛璐璐这下真的吃惊不小,站起来就失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