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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佑冷笑,看着元祺:“你何时变得像现在这幅模样的,你扔小八入湖的那一刻,你当真没有一丝犹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元祺道。
“元萧招供称,他踢在小八背上令他头撞到假山上,再探小八的鼻息,他说小八死了,然后才将他扔到湖底。”
“后来冬雪说小八是淹死的,身上有挣扎的痕迹。大家可能以为小八落水时醒来,淹水时挣扎造成了痕迹。”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你们绑他上船,到湖心这段时间他醒来了,然后挣扎。”
纵使元祺心里素质太好,听了这话仍不免脸色泛白。
“可是元萧说小八死时,眼神很坚定,他笃定小八是被自己失手害死。他没有说谎,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看到小八醒来,还是决定淹死他。”
“太子刚才为何不说?你现在跟我说,当真莫名奇妙。”元祺道。
元佑冷笑:“世间的事情,皆有定数,你对小八做过的事情,迟早会回报到你身上。”
“太子,如果我知道萧儿会做这些事情,我一定会劝阻他。但是我真的是不知道的,我更不明白你会无端的推测出这些话来。”元祺道。
“太子若没有别的话要说,为兄先走了。”
他行了个礼,大步走了。
元佑看着元祺离去的背影,慢慢的收回眼光。
他本想叫来阿吉,想就此离开,却看到假山那边,有一个衣角露出来。
“谁在那儿?”
他话一落,一个纤瘦的身影缓缓出来,竟是李翩鸿。
“见过太子。”
“十三公主还有偷听人说话的癖好吗?”元佑道。
想到刚才自己和元祺的对话被李翩鸿听了去,他不由拧眉。
“刚才纯属巧合,我在行宫之中无聊的很,便随处走走,没想到遇到太子。我正想出来,谁知道看到二皇子过来,一时间倒不好出来了。”李翩鸿说着露出无害的笑容。
“……”元佑不说话了。
“太子可以放心,我患有间接性失聪症。若是听到不该听到的,那症状就会发作。之后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李翩鸿道。
元佑听了这话,不由笑了。
李翩鸿看他笑了,不由想,天底下竟有男子笑起来如此好看。
“太子,现在可要回去?”
“嗯。”
“太子可有发现,今天早上起来时,我看天气还乌云密布,如今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原来这晴与阴,只是一瞬间的事。”李翩鸿道。
她话中有话呀!
元佑看向李翩鸿,眸光微黯,嘴角微露笑意。
“我看应水湖中间那小亭十分别致,想去那儿坐坐,太子可愿意相陪。”李翩鸿道。
“……”元佑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情划船赏景。
“也好。”他想李翩鸿到底是客,自然陪吧!
他叫来阿吉,命阿吉准备船。
不一会儿船便过来了,上船时到底不是很方便,要两个奴才抬起来才可以到船上去。
李翩鸿就看着奴才们这般折腾,太子神色自若,似乎习以为常。
她多少能看出来,太子其实是一个骄傲的人。
骄傲的人,又岂能容忍自己出行皆要假手于人呢?
她还记得当初和太子初遇在洋湖边上,师兄救她到湖边,在亭下第一次相见。他那时眼神干净纯粹,笑的意见风发。
他那一笑,天地失色,日月生辉。
如今,他坐在轮椅上,变得内敛而沉稳,不辩喜怒,仿佛是两个人。
她们到了船上,阿吉让船夫划船到湖心岛。
元佑眸光所及,便是小八落水那处,心里不免难过。
二人到了湖心亭,在这湖心亭上,能将行宫的近景远山尽收眼底,景致极美。
李翩鸿道:“太子,我每次来大安,不免都心中感叹,大安的江山是真的美啊!”
“所以十三公主是奔着大安的江山来的吗?”元佑意有所指。
李翩鸿却笑着回答:“古人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便是要看遍万里山河,也包括大安的江山。”
很聪明的回答!
元佑又道:“我记得十三公主多次说过,你儿时在方丘长大。你是西蜀公主,为何会在方丘长大?”
“……”这个太子,居然还时刻不忘记要试探她?
“我听闻,你的兄长现在的蜀王李泽的封地万阳,万阳与方丘相邻。”元佑道。
“没想到太子对我西蜀如此了解?”李翩鸿道。
“你父皇老蜀王是个长寿的皇帝,活到了七十多岁。原太子李虞则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据闻他不容兄弟,蜀王儿子众多,一个个早死,皆跟原太子有关?”元佑又道。
“太子对西蜀的皇储争斗也知道的如此清楚?”
西蜀皇帝一生多子,却没有女儿。
李翩鸿出生时,十分得西蜀王的宠。
也正因如此,她犯了太子李虞的忌讳,李虞做了太多年太子,总担心父皇会废除太子,更担心因为小公主受宠会让父皇看重李泽。
李翩鸿的幼时,无数次的意外刺杀让她差点死于非命。
后来兄长接她到万阳,在万阳仍危机四伏,李泽便送她去相邻的方丘,她在方丘过了几年的平民生活。
直到太子死了,兄长喘了一口气,才接她回万阳。
“公主突然到大安,本太子总要知道一二。”元佑道。
“太子想知道我儿时为何会住到方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