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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昭满脸的胡子,脸上的肌肉皆在抽搐,一双眼睛盯着宁毅,恨不得将他给吃了。
若是常人看到张士昭这模样,多少会被他惧到。
但宁毅是何人?他神色从容的坐在椅上,一双黑眸盯着他们。
“若是张将军代为领罚,自然不能十军棍了事,五十军棍得打够。”
宁毅在杀他威风!
之前宁毅打掖城,他坐壁上观,还暗暗给了曲鹤不少兵器,想来他肯定知道了,所以心中有气要为难他。
“爹!”张家几兄弟都是蛮横霸道之人,素来威风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虽然宁毅气势极强,他们仍不想被压制,可不能眼看着父亲被打!
只要父亲同意,他们几兄弟不介意大闹将军府。
张士昭却比几个儿子沉得住气,宁毅能攻下掖城楼城,还占住无字城,自然有他的本事。
更别说掖城,楼城,雍城陇关皆有大军驻守,他暂时不想硬碰硬。
若此时他反,就成了叛贼,宁毅便有由头率大军剿他。
“大将军言之有理,就由老夫代女受过!”张士昭道。
张家兄弟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同意受刑,又看父亲严厉的眸光扫过来,自然不敢大闹。
张长智立即道:“我愿替父亲受刑!”
“我愿替父亲受刑!”
“……”
四个儿子皆挺身而出,倒是很孝顺。
宁毅道:“既然张家兄弟都愿替张督军,那就张督军和张家兄弟每人十军棍,正好够了。”
张士昭心想,宁毅你好样的,今日之耻我张士昭绝不会忘,来日必定百倍还之。
“张督军,本将亲自陪你们去军营校场受刑,受完刑便可接令千金回去。”宁毅道。
张士昭皮笑肉不笑:“多谢宁将军。”
于是宁毅陪着张家父子到军营校场,宣布张阿九犯律,由张士昭及张家兄弟代为受刑,每人十军棍。
这军伍之中,谁不知道张士昭,听到这话个个震惊。
只见风雪之中,张家父子五人脱了上衣,露出背部。宁毅召来行刑兵,手里拿着手臂粗的军棍,在全军的注视之下,打下十军棍。
而除了张阿九,她所带的所有张家将士,也都挨了五十军棍。
此次行刑,隆重而盛大,想必马上会传遍整个丁北。
宁毅命人将张阿九领出来。
不过关了几个时辰,对张阿九而言已经是极大的折磨。她神情憔悴,衣着凌乱,当看到父亲时,不由哭着扑倒父亲的怀里。
“畜牲,你闯了大祸,还好意思哭。”张士昭头一回推开宠爱的女儿。
张阿九惊呆了,看兄长们个个脸色灰败,她再转头,宁毅身着军袍,腰上挂着配刀,神色肃然的看着他们。
她不由心跳加速,虽然她有好多个兄弟,她的哥哥个个都有本事。但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宁毅这样的男子。
正气凛然,有着与旁人不同的气魄。他立在那儿,仿佛就是天地间的英豪,连父亲的气概都难以与他匹敌。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在街上,他夺鞭的情景,虽然他将自己摔下马,将自己绑起来关到牢里,这一刻看着他还是让她脸红脑热,心怦怦跳。
“宁将军,就此告辞。”张士昭道。
宁毅淡淡一笑,与他见礼。
“还不走。”张士昭拉着女儿走了。
回去的路上,张士昭冷着一张脸,张阿九在路上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万万没有想到,宁毅居然还敢打父亲,在她的认识里,父亲是天底最最厉害最强大的人物,没有人敢打他的。
可是他却敢,而且父亲还要忍着,这世间竟还有比父亲还厉害的人。
她父兄脸色不好,也不敢说话。
等回到张府,六夫人迎出来。
看到女儿平安回来,忙将女儿抱到怀里。
“阿九,你总算回来了,担心死为娘了!”
“阿娘……”张阿九窝在母亲怀里,眼泪哗哗的不由委屈的哭起来。
张士昭沉着脸大步往里面走,张家四兄弟跟着进去,个个脸色都极是难看。
六夫人意识到不对,忙放开女儿跟着进去:“督军,这是怎么了?”
张士昭不回答,只道:“去拿些金创药进来。”
拿金创药?
谁受伤了?
六夫人心里担忧,忙让下人去拿金创药,又把女儿叫到一旁。
张阿九缓缓的将事情说了。
六夫人大吃一惊,心想宁毅未免太猖狂了,竟敢打督军。
她忙又进内堂,听到张长智道:“父亲,宁毅他欺人太甚,为什么我们还要忍他?”
“就是,我就不信宁毅敢对张家如何?哼,我带人去烧了他的将军府。”张长兴道。
“怎么,你要谋反吗?”张士昭道。
谋反?
他们就没有正正经经从过朝廷,根本谈不上什么谋反?
“宁毅跟盛长德有所不同,他刚来西北时,西北的几个大将都不太服他,现在不是个个都服从他的调配?”张士昭道。
“他能攻下掖城,又占得无字城,有他的本事,不可乱来。否则他集全军之力来剿我,对张家没有好处!”
张家兄弟皆默。
“督军,让妾身为您上药吧!”六夫人道。
“你们都下去上药,一切稍安勿躁。”张士昭对众儿子道。
等几个儿子下去,六夫人给他上药。
“宁毅当真大胆,竟敢如此毒打将军。”六夫人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