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岚大婚,绝对是东安城最大的喜事。
本来当年帝后就说过,宁安的婚事,要以郡主的规制来办。
容非从回到东安城,让嫂子季氏帮忙处理府事宜,他便着手准备婚事。
宁府也风风火火开始准备,静平竟将这事儿揽了过来。
宁毅怕她辛苦:“这事儿还有婶婶呢,你别累着你自个儿!”
“这有什么好累的!”静平笑,“而且婶婶有些着凉,今天我还听她咳嗽了,还是我来吧!”
阿团每天跟在她娘身边,随着她进进出出的,对什么都好奇的很。
宁毅看他精力这么充沛,居然拎着他去练马步。
静平今日忙完了,回到静沁阁时,竟见宁毅带着阿团在雪地里练马步,阿团不足三岁,走路还是摇遥晃晃的时候。
让他站马步,他哪里站的稳,刚蹲下就摔地上去了。
宁毅直接将儿子拎起来,让他重新蹲。
静平:“……”
有这么当爹的吗?
她本想上前的,却见儿子居然很认真的又蹲好,摔下去后他爹说声起来,他鼻子红红的,万分委屈,却还是听他爹的再次蹲好。
她不免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忍着没有上前去。
只是当天晚上,阿团脚就肿了。
静平一看阿团的脚都肿了自然心疼,给儿子擦药的时候,不免瞪旁边的丈夫一眼。
“阿娘,不疼……”阿团立即说。
静平意外的看着儿子,他小小年纪,竟这般的坚强。
“明日还跟你老蹲子吗?”一旁的宁毅问。
“蹲,阿团蹲。”阿团露出坚定模样。
次日不仅阿团在跟宁毅蹲,连阿迟也跟着一起蹲,如此数日,每天一大早阿团跟他小叔都在院子里要蹲上半个时辰。
如此年越来越近了!
宁毅难得过了一个团圆的年,经往年都过的欢乐。
之后便是宁岚和容非大婚。
梳头时,给女儿一下又一下梳着一头青丝,不免眼眶湿润。
“娘……”宁岚看到母亲如此,宁岚亦红了眼眶。
“阿娘是高兴。”章氏不由笑,“想来你父亲见到这一天,也会极高兴。”
提到父亲,宁岚不免也思念起父亲来。
“你终于要嫁人了……”章氏抚着她的发。
“……”宁岚抱住母亲。
“好了,今天是个极好的日子,要高兴一点,我和你祖母盼着这一天都盼了许久了。”章氏道。
宁岚吸吸鼻子,让母亲帮自己梳头。
宁家嫁人,当真是十里红妆的,容非这些年赚了不少家财,给的聘礼都十分的丰厚。因宁安县主在边境守城有功,又是大将军之女,皇后也给了丰厚赏赐。
那嫁妆装箱后,院子里几乎摆不下。
等出嫁那日,火树银花,容非来银取宁安县主,当他坐在高马之上,身着喜服在前面时,当年的神仙公子依然俊逸非凡。
不少女人家出来,远远看到他,都私下里嘀咕里。
“是神仙公子啊!”
“真的啊!”
“想当年,我做梦还梦过他。”
“唉哟,你可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别让你孩子们听见笑话你!”
“你就没梦过?神仙公子现在又是勇阳侯了!”
“还是边关的大将军呢!我们当年可没喜欢错人啊!”
“可惜,神仙公子要成亲了!”
没沿街的,许多喜婆抱着喜糖,成把成把的洒着。不少小孩子,皆沿着街捡糖。
宁岚出嫁后,盼儿陪在她身边,竟抽抽咽咽的还在哭。
“小姐,你要不要吃东西?”
“不用……”宁岚叹息,“盼儿,你哭什么?”
“我这不是为小姐你高兴吗?你和容公子,太不容易。”盼儿想到这么多年种种,不由又哭起来。
宁岚笑了,她还要给盼儿递帕子让她擦眼泪。
到了容府,曾经的容府,是勇阳侯府了。
当年容家一案,牵连甚广,死伤者甚众,谁都以为容家就此会被人遗望。
谁知道当年容家最浪荡不堪,却被无数少女为之痴迷的神仙公子容非,摇身一变成为勇阳侯,征北大将军,还迎娶宁侯府的宁安郡主。
更轰动的是,帝后皆来吃他们的喜酒。
行礼时,容非跟宁岚给楼敬敬酒。
楼敬回到东安城后,新帝为他请了数名治腿名医,竟将他的腿疾治好了大半,如今走动如常。
他致仕回家,这次是专程来吃宁岚和容非的喜酒的。
婚宴时,皇帝竟也留下吃酒,拉着楼敬跟他说了许多话。
楼敬跟帝王说话,说的热泪盈眶,当下推出家中几名年轻男儿,给帝王所用。
皇帝十分满意,拉着楼敬要让他多住些日子,他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楼敬无不遵从。
新婚之夜,以元枢为代表的一些贵族子弟要闹新房,正要闹时,宁毅突然挡到前面,脸色一正。
“喝酒,有我陪你们喝。”
宁毅站那儿,威风凛凛的,元枢这些纨绔最是怕他。
帝王要走时,突然握住容非的手,凑到他耳边:“你今日所娶之女,乃朕当年要一生看护的,好好待她。”
容非早就若有所觉,立即正色道:“皇上放心,此女乃我心之所往。”
皇帝笑了,轻拍容非的肩,这才带着帝后和长乐公主走了。
回宫的路上,长乐已经睡着了,睡在她父皇怀里。皇后挨着他,看皇帝的嘴角始终是上扬的。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