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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平对景和帝最是了解,此时约莫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她又道:“父皇,你再尝尝其他菜色,都极好吃。”
“嗯。”皇上心里暖的很。
三人同桌而食,皆是静平和景和帝说话,偶尔静平跟皇后说几句,皇后只是淡淡回应,跟景和帝并不交流。
饭后,宫人又送来点心果盘,景和帝随着一行到了内殿,却见内殿之上摆着棋盘,正是静平和皇后下午没有下完的残局。
他不免想到,他和沛琅亲密无间时,便常常坐在一处对弈,那时不知多惬意美好。
静平心想兴许母后和父皇有话要说,便借口下去换衣,福了福身退下去了。
这内殿之只,便只有帝后二人。
皇后神色淡漠:“皇上,今日阿难要在我这儿住,不便招待皇上,请皇上移驾别宫吧!”
“难道今夜没有阿难,皇后就可让朕留宿坤宁宫吗?”景和帝反问。
皇后听此话冷笑:“难道皇上忘记你我的约定了吗?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皇后,你我互不相干,皇上,君无戏言,你可还记得?”
“那你今日为何做四喜丸子?”景和帝看她如此冷漠,心中一腔热意被浇了一盆冷水,只觉得遍体冰冷。
“四喜丸子,丝瓜酿肉,佑儿,阿难皆喜欢吃。本宫做给我女儿吃而已,皇上,难道这也有错?”皇后反问。
皇后便是如此,两个在一处,不出几句话,她就能把皇上刺的浑身疼痛。
“你总归是不肯原谅朕。”景和帝又是心痛又是失落。
“皇上是九五之尊,又何需要本宫来原谅,后宫佳丽三千,皆为皇上所有。皇上实在没必要在我这里,被我出言讥讽,自找罪受。”皇后道。
若是以往,景和帝自然会负气而去,今日却迟迟迈不动步子。
“可是沛琅,你可知道,这世间也只有你一人才对我如此说话。”景和帝忍不住叫出了她的闺名,一叫他闺名,那压制的情意又泛出来。
皇后当年就是极美的女子,不然也不会生下静平这样的天姿绝色,元佑这般的世间美男。
她已五十出头,又生有一子一女。可她保养得宜,只眼角多了丝丝的皱纹,肌肤依然白皙似雪,眉如柳,唇如樱,眼眸冷冽肃然,却是媚眼如丝,气质高雅不凡。
此时在景和帝眼中,那些十八九岁的贵人妃嫔,根本不及皇后一成姝美。
“原来皇上年纪大了,听怪了阿谀奉承,倒喜欢跑到本宫这儿来找不自在了。”皇后笑的更是讽刺,“可惜本宫不耐烦应酬你,皇上还是走吧!”
景和帝听惯了她的刺话,当下竟也不恼了,只道:“皇后,你次次如此待我,真就不怕朕会治你的罪吗?”
早些年皇后心中还颇有顾忌,到底元佑未成年,静平也极小,对皇帝只是相敬如冰。如今静平已经嫁人,元佑也长成能自立了,而自己在朝庭和天下间也有些声望,天下和朝臣尊称为德皇后,便是因为她以德闻天下。
景和帝立志做明君,早年他没有废掉自己,现在更不可能再对自己如何?只要她没有犯滔天的大罪,他还得敬着自己这个皇后。
“那皇上请便。”皇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