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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平摇头:“容二公子非寻常人,绝不是因此发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公主。”容非说着还似模似样叹了口气,“我是为这假山而笑,也为这鱼儿而笑,更为赏景之人而笑。天下之大,好山好水何其之多。我等却只愿在这假水旁,欣赏那假山,被那假鱼逗乐。”
静平听了又是一笑:“如此看来这宫墙皇城是束缚不了容公子了。”
容非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容公子,本公主有话想问你?”
“公主请问。”
“当日洋湖之上,容公子将安宁县主从湖中抱起,可曾想过男女之别,又可曾想过你这一抱,对女子闺誉影响至关重大吗?”静平公主道。
“……”容非听静平公主提到宁岚,神色也有些不自在,“当时情势危急,倒来不及想那么多。”
“那如今呢?”
“如今?”容非淡淡一笑,“如今安宁县主是太后和皇后眼中的红人,那日之事大家转眼就会忘记,又何足一提呢?”
“容公子这话,都是撇的干净。”静平冷笑。
“公主这话是何意?难道容非要负起责任,宁家还能将安宁县主嫁给容非不成?”容非反问。
“你若想要负起责任,自然会争取。你若不想,安宁县主嫁给谁,都与你无关。”静平道。
听了此话,容非一愣。他对男女之事素来看的极淡,更觉得以自己的性情实在不宜娶妻,否则是祸害他人。
若他真要娶宁岚,刚才皇上授职,他就应该接受。然后徐徐图之,也许有一线希望。
但容宁两家势如水火,父亲和兄长有心让他艰宁岚,可用心太过功利。以后形势也不知如何变化?宁岚嫁给自己,怕是要成为夹心饼干,左右两难。
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跨那一步,大家相安无事。
“安宁县主如今身份高贵,又岂是容非能高攀的。”
静平听此话一声冷笑:“容公子很有自知之明。”
容非不再多留:“公主,我离开已久,只怕母亲好找,就此告退。”
静平淡淡看他,见他转身离去。
而另一头假山后面,宁岚正站在那里。
“你现在心里该清楚了。”静平说,“容非并无此意,你也不要再挂心。”
宁岚脸色泛白,只淡淡一笑:“我和他并无交集,只匆匆数面,他对我无意是人之常情,公主嫂嫂,你别为我费心了。”
“容非此人,不受拘束,向往外头自由。刚才父皇要委以重任,他都拒不接受。岚姐儿,你若不喜嫁入皇家,我会替你周旋。至于容非,你也放下心中执念才好。”静平劝道。
“公主,他不接受皇上好意,也许是他深知自己性情,在宫中行走受不得那些规矩作派。与其来日犯错累己累人,还不如现在拒绝,大家相安无事。”宁岚说着神色有些迷惘,又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倒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呢!”
静平听了此话,心中大受触动,宁岚竟是很懂容非,也十分尊重他。若是容非听了此话,心中又是作何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