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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把芷儿留在这儿吗?”秋风道。
“刚才我跟大胡子交流,他说话颇为直率,谈吐见识也不似一般的强盗。芷儿既然说他们没有伤害她,自然就不会伤害她。”容非说。
“虽然如此,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想了想,不如明白你先回去,我留在这儿陪芷儿。”秋风说。
容非回头看秋风:“你不要忘了,你和夏雨还要去无穷荒漠。”
“我知道。”秋风神色犹豫,进无穷荒漠找银珠,治公主的寒毒之症是十分紧要的事情。
可是芷儿的安危也非常重要,她真的没办法将芷儿单独留下来。
“我先留下来看看情况。”秋风说。
“也好。”容非点头。
“你有心事……”秋风说。
容非淡淡一笑,月光之下他的笑容更是俊美的让人心惊。
他有心事?
算有吧!因为他知道,过了今夜,明日是她十八岁的生辰!
“容非……”
秋风看他的神色幽远,仿佛他人在这里,魂已经飘到千里之外了。
“明日子玖和太子应该会出发送亲了。”容非说。
“听大胡子说,他和驸马爷有几分交情,兴许驸马爷一来,大胡子愿意放芷儿。”
“他们送亲,比我们行军慢多了,至少要一个半月才会到雪狼城。”容非说,“不用等了他来,我们应该可以带回芷儿。”
“希望如此!”秋风道。
“你早些去休息吧!”容非想单独一人呆会儿。
秋风不再打扰他,她回到巴雅的高架房时,回头远远看向容非。
他手束在身后,眸光所及之处便是南方,好像是东安城的方向。
但此时,东安城在千里之外,他又能看到什么。
“秋风姐姐。”
“芷儿,你怎么还没睡?”秋风看宁芷换了衣裳眼神透着迷惘。
“我睡不着。”宁芷说。
“芷儿,别怕,我留在这儿陪你。”秋风说。
宁芷一听心稍稍安定:“真的吗?”
“真的,我会陪着你,直到大胡子同意我带你走。”秋风说。
宁芷抱住秋风,她绝不会想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自己先祖打过战的地方,杀死了一个强盗。
一阵风吹来,她想她也会成为一个强大的人,绝不会丢宁家人的脸。
东安城内
宁岚在照顾陵安睡觉。
陵安很乖巧,静平将夭夭留了下来,她抱着夭夭玩了一会儿后。
她过来跟陵安说了些话,便哄她躺下睡觉。
陵安一时无睡意,便缠着宁岚跟自己说话。
“岚儿姨。”
“怎么了?”宁岚轻抚陵安的头发,声音温柔。
“我会梦到父亲吗?”
宁岚听着一怔,她想陵安县主是极可怜的。数日之间,母亲弟弟皆亡,父亲不知所踪,大皇子府不复存在,她没有了家,只能寄人篱下。
“也许会。”
“五儿姐姐说,若是极思念一个人,夜里会梦到他。”陵安说。
“也许会的。”宁岚说,“不过有时候你越思念一个人,他反而不会到你梦里来,所以陵安,你乖乖睡觉,不要胡思乱想,父亲就到梦里来了。”
“我好想父亲。”陵安说。
宁岚听了这话,神色恍恍惚惚的,她轻声的回答:“陵安你好好长大,总有一天,你可以见到父亲。”
“我还能见到父亲吗?”
其实她很怕,若是父亲来了,姑姑和姑父会不会杀掉父亲?
“能的,一定能的。”宁岚说。
陵安终于困了,迷迷糊糊睡下。
她陪着好一会儿,直到陵安睡熟了。
从陵安屋内出来,她看到母亲进来了。
“岚儿。”
“母亲。”宁岚去扶母亲,“母亲,夜如此深了,您为什么不早些休息?”
“我来看看你睡了吗?”章氏和女儿一同回她的屋内。
“明日是你生辰,咱们当真过些日子再办?”章氏问女儿。
“母亲,明日太子和哥哥要要去送亲,这是大事。若是他们出行,却要记挂岚儿的生辰,实在很不必要。再说了宫里今日送了这么多礼来,也算给我过生辰了。晚几日过,也没什么的。”宁岚说。
章氏早就说起岚儿生辰,但宁荣刚过逝,府中上来还在守孝之中,这生辰是真的不好过。
便是过,也是不能办的。
岚儿自己便说,让母亲和祖母不要提及此事,顶多晚上自家人坐在一起,她吃碗寿面便极好了。
“你呀,惯会委屈你自己。”章氏叹息。
“母亲,岚儿哪里委屈,皇后娘娘,太子都待岚儿极好,嫂嫂和哥哥就更不用说了。”宁岚忙道,“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生辰,过不过有什么要紧的,我当真不在意。”
宁岚是真的不在意,生辰过与不过,她一点不在意。
“嗯,太子是待你极好,这是母亲最欣慰的事了,只希望太子能一直待你好,就好了。”
章氏还是有忧心的,现在太子还只是太子,他日继承为帝,他身边又岂会只有一个岚儿。
只希望他能一直记着跟岚儿的情谊,能对她好。
“会的,我相信太子。母亲,你如今身子重,岚儿一切都好,母亲不要为女儿忧心。”宁岚说。
章氏握着女儿的手说:“你父亲也不知知道到雪狼城了没有,我们送了信去,也一直不见他回信。”
按理他也应该收到她的信,也该知道她怀有身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