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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多虑了,岚儿依然是宁安县主,宁家的嫡女,她的身份在那儿谁也无法轻视她。”宁毅道。
“但是……”
“谁在外面!”宁毅一扬手让祖母不要继续说下去,然后冷声道。
“姑奶奶,表哥,是我依依。”杨依刚到没一会儿,听到姑奶奶说表姐和太子的婚事要解除,心正怦怦跳呢,就听到宁毅的声音。
“是依依呀,快进来。”老太太道。
杨依缓缓进来,还端着汤。
“姑奶奶,我知道这几日您睡的不安宁,所以煮了安神汤。”杨依道。
“依依真是有心。”老太太道。
宁毅神色微敛。
“子玖,你也喝一碗吧!”老太太道。
“不必了,祖母。”宁毅起身,“祖母,您喝了安神汤早些休息,孙儿告退了。”
“那你要早些休息。”老太太看孙儿退了出去。
杨依服侍老太太喝安神汤,听她叹气,不由说:“姑奶奶,你怎么叹气了?”
“你那公主表嫂是个极好的人,待子玖待我们侯府都恩义极重,不管是我还是整个侯府对她是十分感激的。”老太太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杨依听着心脏又是一跳,然后又听到才太太说:“只是……”
虽然感激,想到宁家的子嗣,她心中就像抓心挠肝一样的焦急。
更别说公主太过高高在上,整个侯府都要敬着她,子玖也要低他一等。
杨依正等着只是后面的话,但老太太却什么都不再说了。
“姑奶奶喝了安神汤,就早些歇息吧!”
“嗯。”
杨依服侍老太太睡了,刚从老太太的院子出来,赖管家走了过来。
“表小姐,侯爷请您去他书房一趟。”
杨依心一跳,表哥见自己会有什么事呢?
她跟着管家去了静沁阁,侯爷的书房。
宁毅在书房之中,似乎还在处理公文,他的书房冷冰冰的,连暖炉都没有,她进去时只觉得森冷冷的抖了一下。
而宁毅坐在书桌前,眼神比他的表情更加冰冷。
杨依背心突然升出阵阵寒意,竟有几分害怕。
“表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宁毅打量着杨依,他知道芷儿最近都在跟杨依一起,老太太赏了她许多东西,她身穿的新衣,戴的头面都是侯府新赶制的,让她看着跟东安城其他贵女无二。
“表妹近来十分尽心照顾祖母,我非常的感激。”宁毅道。
“姑奶奶待我情义恩重,依依做的其实有限,只愿能报答姑奶奶一二。”杨依忙道。
“你有这份心思很好,你哥哥书读的好,是可造之材,只要中举,前途不可限量。你父亲在桐州做员外郎,亦是知名的大善人。如今你父亲想让我给他谋一门差事,我亦在替他物色。”宁毅道。
“表哥费心了。”杨依听到表哥夸赞自己,又说在给父亲谋差,不由心里一喜。
“我祖母年纪大了,难免有些糊涂拎不清。她有什么心思,我亦能猜到一二。”
杨依听他话锋一转,声音极为冷硬,听的她心口怦怦跳。
“身为孙儿,我自然不会让她难过,想让她顺顺心心的。我祖母不是个心思重的人,她做什么有什么用意,只要略猜都能猜到。”
杨依听的心里开始打颤,隐隐不安。
“祖母是我至亲之人,不管做什么,我们做孙子孙女的都会容忍一二,但旁人就不一样了。”
“公主是天家最爱重的公主,我也亦敬爱之重之。以往有些非份的奴婢,起了歪心思有了爬床逾矩之举,我处置起来素来十分简单,便是让这等贱奴从此消息,以免污了公主的眼。”
听了这话,杨依只觉得如坠冰窟,这一刻眼前的宁毅再也不是那个威风凛凛让人倾慕的表哥,而是一个可怕之极的男人。
“若是有人在侯府生事,挑拨事非,令家宅不宁。那就不仅仅是她要消息,包括她父兄的前程,她的家族,都会在倾刻间覆灭。你能明白吗?”
杨依到底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以前也是娇养在深闺的。不曾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这一刻她心里害怕的颤抖。
“你好好服侍我祖母,让她高兴,劝着她,哄着她,府中不要再生事端。等两年,我会做主为你选一门好亲嫁了。”宁毅又道。
“谢、谢表哥。”杨依道。
“夜深了,表妹回去休息吧!”宁毅道。
“是,表哥!”杨依福福身,走了。
她出去时,缓缓的出静沁阁,身体还有些泛软。遍体泛冷,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这夜的静平,偎在皇后身边睡了个好觉。
下午元佑过来了,身边又跟着一个宁毅。
静平正陪着皇后散步,看到他们进来。
“给母后请安。”元佑和宁毅行礼。
“你们来了。”皇后淡淡的道。
“儿子来给母后请安。”元佑道。
“佑儿你如今忙碌,腿脚又不便,不必常来请安。”皇后道。
“儿子正好得空,所以跟子玖一块过来。”元佑道。
“正好冬雪来了,母后,不如让冬雪也给您把把脉吧!”静平道。
静平是觉得,母后的肚子有些大,心中实在有些不安和紧张。
“正是如此,母后。”元佑道,“儿子今日带冬雪进宫亦胎是为此,虽然萧院正每日为您请脉,但多一人看看总是好的。”
“也好。”皇后知道儿子女儿都紧张她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