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是这幢房子的主人?”一个操普通话的小平头率先冲进正屋,他将墨绿色的雨衣帽子从头顶推到后肩之上,紧跟着用犀利的眼神将正屋里的四个男人麻利地扫视了一番;白色的灯光打在他还滴着雨珠的冷脸之上。仿佛军人般的刚毅自然就从他的身上彰益了出来。
叶峰看着他肩章上的一杠两星,和他身前挂着的那把九五式微冲,心下琢磨道:他们真是部队上的?
柳长生见到这四个不请自来的穿墨绿色军衣的人先前还愣了一下,不过当那个小平头吆喝了一声之后,他又立马回过神来,举着手对小平头微笑道,“我是!”
“我们在附近执行特殊任务,雨下得太大了,今天晚上在你这里借宿一夜。”小平头的话生硬,坚定,根本就不容置疑。
“行。反正家里空房子也多,棉被也有,没什么问题。”柳长生见来的是几个解放军,想起了那些最可爱的人,便笑脸回道。
“那好,你去把房间给我们整理一下,我们现在饿了,正好吃点东西。”小平头见饭桌上还摆着丰盛的食物,毫不客气地坐下,举起筷子就往自己的嘴里送菜;他的这个举动与他现在的身份似乎格格不入。
紧跟在他身后的三个士兵,也不顾脚上的淤泥,将还不断往下滴水的雨衣脱下,然后走到方桌跟前。各自找了一个方位坐下;和那个小平头一样,他们举起筷子就开始吃桌子上的饭菜,完全不顾屋子里另外几个人的感受。
欧婷的衣服和裤子基本打湿,她从内屋换了小凤的衣服出来,正准备跟柳所长和刘军他们一起吃饭。却忽然见这四个不速之客抢了他们的饭菜。也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黑着脸怒道:“你们这些当兵的,还要脸不要?这是给你们准备的饭菜吗?”
三个当兵的没有说话,都着埋头只顾往嘴里送菜。纵长尤技。
一杠两星的小平头却猛然将他身后挎着的那把95式微冲往上一提,再往桌子上一拍,斜着眼睛瞪了欧婷一眼,“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柳长生见到这紧张的气氛,感觉自己是里外都不好做人。只好尴尬地对欧婷赔不是道,“不好意思啊美女,来者都是客;要不你们再坐一会儿,我马上去厨房给你们下几碗鸡蛋面吧?”
“下面好,面好吃!”叶峰见气恼的欧婷就要从身后摸枪,一面笑着敷衍柳长生,一面迅疾冲到欧婷身后捉住她摸枪之手。
柳所长和刘军虽也感到窝火,却也没有欧警官那么激动;他们也知道当兵的在外面不容易,大家虽不是一个系统的人,但却都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也算是同根的人了,便就不想再跟他们计较,正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你干什么?别阻止我,他们有枪,我--”后面那几个字还没有从欧警官口里说出来,叶峰却用另一只手将她的嘴捂住,同时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这几个人非常可疑,先别激动,咱们静观其变。”
叶峰见那小平头忽然将目光瞄向自己,赶紧又道,“咳咳,亲爱的,吃面就吃面吧,天这么冷,吃了面暖和。”
“对对,长生,就去弄几碗面吃吧。”柳所长也随之附和道。
“好好,我马上就去--”柳长生苦笑着准备转身去厨房,列兵甲忽然吆喝了一声,“站住!”
“军爷,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柳长生心一紧,皱着眉头问道。
“有酒没有,拿瓶酒出来,我们也要暖暖身子!”
列兵甲话大概一米七五的身高,毛寸头,脸很白,说的是河阳本地话。
他那桀骜的眼神与屋子里另外几个人的眼珠子中交汇在一起,柳所长他们微微都有些吃惊。
“有,不过不是好酒,红高粱成吗?”面对这些当兵的人,柳长生也不好拒绝;虽然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不过在心里他却对那些人有看法了:同样都是国家公务员,为什么这几个警察同志看起来就格外的平易近人呢?
“少他妈废话!赶紧拿出来!”列兵乙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态度更加蛮横,他也说的是河阳本地话。
欧婷见到此举,又想发飚,叶峰却抓着她的手不断地给她使眼色,她这才忍住了自己的倔强脾气。
小平头见叶峰和柳所长他们几人身形魁梧,略微皱了一下眉,随后用眼睛瞪了一下列兵乙,列兵乙先前那嚣张的行为才有所收敛。
“我马上就去拿酒,你们几位先吃着!”柳长生快步走进内屋,拿了一瓶红高粱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到饭桌上,小平头将手一挥,头也不抬地继续吃菜,“你去忙吧,有什么事我们再叫你!”
“好勒,那几位爷你们慢用啊--”说着柳长生就向厨房跑去。
“我们也去厨房帮忙--”叶峰对还站在屋子中央发愣的柳所长和刘军使了一个眼色,同时拉上欧婷准备离开,小平头却忽然发话了--“站住!”
声音响起,三个穿雨衣的士兵同时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将目光齐刷刷地落到叶峰身上。
“长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叶峰装疯卖傻地笑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小平头站起身来,用犀利的目光将屋子里的人再次扫视了一圈,然后走到了叶峰身边。
“我们都是柳家庄的人,今天来长生哥家串门走亲戚!”叶峰故意将声音说得老大,以便厨房里的柳长生和小凤都能听到。
大雨将柳所长和刘军的外套都打湿了,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