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十九还是有些托大了。
双方一交火,徐十九就知道自己对战事的估计有些过于乐观了,皖南抗日救*在经过上一次扩军这后,虽然接受了三个多月的艰苦训练,却并未经历实战的洗礼,从根脚上,这还只是一支未经实战的新军。
许多新兵一上战场就懵,平时训练时已经极其熟练的战术动作,这个时候就全忘了,长官让趴下,他们杵在那里,长官让开枪,他们杵在那里,长官让冲锋,他们还杵在那里,就平时训练的五成水准都发挥不出来。
除了留下担当预备队的4团,l团、团以及3团的攻势全部受挫,不到半个钟头,担纲主攻的三个主力营就基本打残。
这次进山扫荡的日军只是三流守备队,不要说跟十七个常设师团没法比,就跟中日战争初期编成的几十个特设师团也没办地相比,这些守备队的兵员大多是预备役,有不少还是已退役多年的在乡军人,军事素养退化严重,战斗意志也远无法跟年轻人相比。
但是,架不住这些地方守备队参加过实战,他们拥有极丰富的战斗经验
经验令日本兵如虎添翼,他们能够更准确地领会长官的意图,能够更及时、更有效地执行长官的命令,反观皖南抗日救*,别说那些参军不到半年的大头兵,就连不少基层军官也是愣头愣脑,一打起仗来就全乱了。
高慎行放下望远镜,脸上已经流露出一丝焦虑之色,对徐十九说道:“老徐,形势不太妙啊,这伤亡有些大了,已经影响到士气了。”
伤亡会影响到士气,说到底人都是活物而不是机器,意志再坚定的人,看到刚刚还活生生的战友死在自己眼前,看到满地的断肢残躯以及血渍,都难免意志动摇,意志一动摇,官兵的心气立刻就下来了。
就这会,部队的士气已明显不如刚开始那般高昂了。
如果再放任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士气很可能溃解。
“传我命令,各团留下一个连负责佯攻,主力后撤五里休整”徐十九也觉得这种情形不能再继续下去,便果断下达了命令,“小日本这头蠢牛还挺倔的,都到这会了,还能挣扎出这么大动静来,不过没事,咱们有的是时间陪它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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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茂发现,皖南抗日救*的攻击强度明显下降了。
“哈哈,支那人不行了”伊藤茂顿时兴奋起来,扭头冲野口隆幸大吼,“野口桑,我刚说什么来着,皖南抗日救*就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已经招架不住了,哈,命令,各中队立即转入反攻,给我于掉他们于掉他们干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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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小日本转入反攻了”高慎行扭头冲徐十九吼。
“我看见了,反攻就反攻吧。”徐十九放下望远镜,扭头吩咐黑瞎子,“传我命令,各团各营大踏步后撤,把小日本往深山引,我倒要看看,小日本敢不敢分兵,哼”
“是。”黑瞎子轰然应喏,转身传达命令去了,高慎行又道,“老徐,小日本不傻,怕是不会上当。”
要说对山里地形的熟悉,小日本拍马也及不上皖南抗日救*。
小日本若真敢分兵、深入山中追击,则皖南抗日救*回过头来就能将它们一口一口地咬死,说到底,皖南抗日救*也有小两千人马,要吃掉小日本一个大队力有未逮,吃掉小日本一个中队,却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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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对地形的熟悉还是不及皖南抗日救*。
所以,皖南抗日救*一大踏步后撤,日军也就捉瞎了。
眼看日军的阵地越扩越大,战线也越拉越长,野口隆幸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妙,转身跟伊藤茂说道:“伊藤桑,不能再追击了,皇军对这里地形不熟,再往深山追击的话,就极可能会被中*队反过来分割包围,那时可就被动了。
伊藤茂虽然骄狂,却不傻,他也同样看出了隐藏的危险。
当下伊藤茂点点头,吩咐副官道:“命令,各中队停止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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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慎行放下望远镜,对徐十九说:“老徐,我说什么来着,小日本没那么傻。”
“哼,小日本不傻,却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徐十九轻哼一声,又吩咐黑瞎子道,“传我命令,各团、各营立即转入反攻,给我咬住小日本屁股往死里打,小日本若掉头迎击,则立即掉头后撤,绝不许恋战,快去”
“是。”黑瞎子匆匆领命去了。
高慎行望着徐十九,问:“老徐,你这唱的是哪出啊?”
“哪出?”徐十九笑笑,说道,“尚文的十六字方针,怎么说来着?”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还有,这不是尚文说的,是他们*领袖*说的。”高慎行道,“我听说,这个*可了不得,是个人物,当年红军在贵州已经穷途末路了,可他一上台,立刻就来了个四渡赤水,薛岳多厉害的人?都被他耍得晕头转向,最后红军都进四川了,他还带着中央军往贵阳追。”
徐十九笑道:“我只取其中的八字,就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追,不过还不够形象,我们这种打法更像是钝刀子割肉,每一刀剌下的肉虽然不多,可剌的次数多了,也够小日本喝一壶的,小日本若不知道好歹,到时候有他们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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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嘎牙鲁,这群该死的支那猪”伊藤茂放下望远镜,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皖南抗日救*这又是什么战术?日军一进攻,他们立刻就作鸟兽散,窜入深山老林中消失得无踪无踪,可日军一转身后撤,皖南抗日救*立刻就会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然后聚集在一起,向日军发起猛烈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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