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治中不准,杨虎也不敢抗命,几个团长、营长只能各自散去。
作为当年那一场事变的参与者,朱侠很清楚徐十九对张治中的感观是非常负面的,所以特意追出来安慰了徐十九几句,还派自己的车把他送回了驻地。
一进大门,徐十九就发现了异常,只见cao场上停着两辆卡车,还有一个班的z戒,是正儿八经的z军,头上戴着钢盔,身上穿着浅灰se卡其布军装,脚上蹬着胶底黑布鞋,胸前挎着德国花机关,腰间还坠着八颗手榴弹!
车刚停下,刀疤、独只手还有独眼龙就一窝蜂似的迎了上来。
望着兴奋得抓耳挠腮的刀疤三人,徐十九笑着问道:“送军火来的?”
“可不是咋的?”独只手兴奋地道,“六挺马克沁重机枪,十八挺捷克轻机枪,两百杆汉阳造,整整十个基数的弹药,还有五十箱手榴弹!大队长哪,人家不愧是z军,出手就是阔绰,现如今上海保安总团就数咱们十九大队家伙最硬了。”
“还行。”徐十九点点头,淡淡地道,“比我预期的多了一点。”
说话间,z军那个带队的上尉军官走上前来对着徐十九啪地敬礼,朗声道:“国民革命军第88师军需处杜登高,奉命押送军火至上海保安总团duli第十九大队驻地,今已安全抵达,请长官验收!”说着,又将单据递了过来。
徐十九没有查验,直接就在收据上面签了字,那上尉军官收好收据,这才撤掉卫兵,又让人打开了车厢,那边刀疤一挥手,几十个团丁便迅速抢上前来,将车厢里面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木板箱子都搬下来,在cao场上码成了一堆。
杜上尉指了指摆成一堆的木板箱,问徐十九道:“长官不打开查验一下?”
“不必了。”徐十九摆了摆手,又道,“杜上尉,请替我向师座、副师座、参座问好,就说我徐十九很想他们,得空一定去真如拜见他们。”
“长官的问候卑职一定带到,告辞。”杜上尉向着徐十九啪地又是一记军礼,然后转身上了其中一辆卡车的副驾驶,一个班的z军也迅速登车,稍顷,两辆卡车便带着滚滚烟尘驶离了十九大队的驻地。
徐十九回过头,吩咐道:“老刀,你把武器弹药分发下去,老独、阿龙,你们跟我来一下,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接下来ri军肯定会加强租界的戒备,所以我们的计划还得做出调整,否则根本没法把一整车炸药送进ri租界。”
徐十九刚走,早就蠢蠢yu动的百十号老兵便涌了上来。
一个老兵不顾刀疤在场,当下抽出刺刀迫不及待地撬开了一口箱子,只见里面装的全是黄澄澄的子弹,还有帆布带,再撬开另一口,里面装的却是重机枪零件,虽然成se看上去只有六成新样子,不过上了机油,所以没有任何锈迹。
随着木板箱一口口地打开,老兵们便纷纷欢呼起来。
一个老兵抱起一挺马克沁,顾不上擦去机油便抓起零件熟练地装配起来,一边装一边嘀嘀咕咕地说道:“88师这回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咱缺家伙就给咱送来硬家伙,而且没拿报废的烂家伙来糊弄咱,嗯,还算不错。”
一个新兵凑上来涎着脸向老兵道:“狗子哥,让我抱抱撒。”
老兵却一巴掌拍开新兵手,骂道:“你个新兵蛋子,一边去。”
新兵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又道:“狗子哥,88师为啥要送咱军火?”
“为啥?”说话间老兵已经装配好了重机枪,当下一边拉动枪栓一边说道,“因为他们做了亏心事,当年他们对咱们十九……”说到这,老兵的话忽然间就停顿住了,脸上也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似乎勾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记忆。
新兵不知情,又紧着追问道:“他们做啥亏心事了?”
老兵却突然间翻了脸,一巴掌狠狠拍在新兵脑门上,骂道:“你个新兵蛋子,作死的玩意,问这些干吗,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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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真如88师指挥部的孙元良忽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对着联袂走进来的冯圣法和张柏亭说道:“准是九命狸猫收到了军火,却又在背后编排我。”
冯圣法和张柏亭讶异地对视了一眼,笑道:“师座你知道了?”
“这么大一批军火,军需处能不报告我吗?”孙元良表情严肃地瞪着冯、张两人,不过马上又绷不住脸,笑道,“我又加了四挺仿捷克和五十箱手榴弹。”
冯圣法、张柏亭相视一笑,对徐十九,孙元良的确更该有所表示。
“先不说那臭小子了。”孙元良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是这样,真如这里无遮无掩的,ri机一来,躲都找不着地,所以我想把指挥部移进租界去,这里设一个留守处,圣法老弟或者柏亭老弟你们留下一个,两边通过电话联络,怎么样?”
冯圣法笑道:“指挥部乃我88师中枢所在,不容有失,师座这样考虑是对的,那就由我留守,柏亭兄随师座入驻法租界。”
张柏亭想反对,孙元良直接道:“行,就这么定了。”
说罢,张元良转身就走,然而刚到门口忽又回头道:“哦对了,下午四点左右,张文白(张治中)的指挥部就到南翔了,圣法老弟你代我我和柏亭化妆进入ri租界刺探情报去了。”
冯圣法笑着并腿敬礼,应道:“是,卑职一定把话带到。”
当天下午,孙元良就将他的师指挥部迁进了公共租界的观音堂,几天后又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