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国30年到民国33年,国军在整顿训练,共军更没有闲着,他们在敌后战场上没日没夜地发展武装、抢地盘,再从日伪军手中接收装备,到了民国33年的年初,八路军、新四军加在一块,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人
如果算是民兵,那共产党的武装力量甚至已经超过三百万人
鉴于小日本已日薄西山,共产党的武装力量却空前壮大,蒋委员长不得不做出战略上的调整,将共产党列为了首要敌人,在有共产党武装活动的战区,国军甚至将兵力从防御日军调整为了防御共军。
再说清楚一点,蒋委员长和党国的高级将领们已在安心地等待日军投降,然后跟共军全面开战了,然而却万万没有想到,小日本军竟然在临死之前来了个回光返照,国军措手不及结果就极其苦逼了。
这就好比是打篮球,你才刚接到队友传球,身体还没调整好,意识却已经想着做下一步的动作了,导致身体跟不上意识,结果只能是失误。
只不过,蒋委员长的这个失误有些太狠了,直接葬送掉了超过四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一百多座大中城市、六千多万子民以及大部分工厂,小日本临死反噬竟然奇迹般地打通了从东北到越南的大陆交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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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你该吃药了。”
叶茹雪走进了办公室,将徐十九摆在桌子上面的报纸给收走,然后将一粒药丸放到了徐十九的手心,又转身给徐十九倒了杯水。
在前年,徐十九在给炮兵做肩扛迫击炮平瞄直射示范时,出了场事故,一个新兵蛋子没有按照射击要领操作,结果被炮筒掼碎了脑袋,站在旁边的徐十九也被波及,脑袋被滚烫的炮筒狠狠地砸了一下。
这次意外直接就引发了徐十九的旧伤,昏迷了足足一个多月才醒过来,在昏迷中还持续发起了高烧,还是李牧冒死潜入池州城,替徐十九弄来了两盒盘尼西林,才得以免于一死。
这之后,徐十九的身体状况便每况愈下,每到深秋天气转凉,徐十九的身体便会出现状况,前年如此,去年如此,今年同样也不例外,一场小小的感冒便让徐十九缠绵病榻十几天。
徐十九将药丸塞嘴里,以温水服下,然后叹息道:“唉,我这身体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早四年之前,我都还能在战场上轻松活劈尾原,可现在,别说像尾原这样的好手,就普通日本兵恐怕都能够于掉我了。”
“司令,小日本要想于掉你这头皖南之虎可不易,你不常说,这个世界上能杀你徐十九的人还没生出来么?”叶茹雪莞尔一笑,只不过美目深处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忧虑,徐十九的身体情况,其实并不乐观。
“那是,除非是我自己不想活了,小日本想杀我,还真没那能耐。”徐十九咧嘴笑笑,又接着说道,“叶处长,最新一期的战情简报出来没有?”
叶茹雪刚想说不知道,门外忽然响起了高慎行的声音:“下来了,老徐,这一期的战情简报下来了,桂林、柳州、南宁已全部陷落,小日本都已经打到贵州独山了,老蒋都准备要逃往西宁了。”
说着话,高慎行已拿着报纸走进来。
李子涵也跟着高慎行身后走进来,皱着眉反驳道:“老高你瞎说些什么,攻入贵州的日军只有一个联队三千人,在遭到第军反击之后,现在都已经撤回广西境内,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迁都之说。”
“就算小日本撤回了广西又怎样?广西全境不还是失守了?大陆交通线不还是让小日本给打通了吗?”高慎行说道,“无法想象,我简直就无法想象,历时两个多月的柳桂会战,竟然也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完话,高慎行便把手里拿着的战情简报递给了徐十九。
“蠹虫,一群蠹虫”徐十九看完战情简报,气得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遂即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叶茹雪便赶紧上前来给徐十九舒背。
高慎行、李子涵也纷纷走上前来,关切地问:“老徐,你没事吧?”
“没事,还死不了。”徐十九终于缓过气来,叹息着说,“只是就连柳桂会战都会以这样的惨败收场,的确是让人没想到,没想到啊。”
其实早在今年年初,徐十九就已经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
随着美军在太平洋战场上高歌猛进,逐渐逼近日本本土,日本本土与东南亚日军之间的联系随时面临着被美国海空军切断的危险,有鉴于此,日军极可能发动一波大规模的进攻,藉以打通陆上的交通线。
徐十九也借李子涵的手给重庆军委会发了电报。
不过最终,李子涵的电波却如石沉大海,沓无音讯。
果不其然,从四月份开始,日军便在中国战场上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势作战,首当其冲的是河南战场,仅仅一个月时间括郑州、洛阳等几个大城市便告全线失守。
打通平汉铁路南段后,日军遂即投入重兵猛攻湖南。
经过近三个月的苦战,日军终于攻陷衡阳,完全实现战前的意图,不过在长衡会战当中,日军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光在衡阳城下就遗尸两万多具,整个长衡会战中,日军伤亡竟高达七万余人
之后两月,日军又取得了柳桂会战的胜利,于战前制订的打通大陆交通线的战略目标已经完全实现。
“蠹虫误国,蠹虫误国啊。”徐十九长叹。
高慎行回头看着李子涵,冷然道:“子涵,这个就是你所效忠的蒋委员长,这个就是你所效忠的党国,看看吧,他都做了些什么操蛋事,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被小日本打得如此溃不成军”
李子涵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