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守觉得嗓子痒的很,有点干有点涩,实在是忍不住了。翻了个身,隔壁的韩氏兄弟鼾声正起起伏伏,快乐着呢。
被窝还是热的,老棉被虽然沾了潮气,也有些沉重,但起码的保暖效果还是不错的。洪大守又想喝水,又不想出被窝,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一咬牙爬了出来。
把棉袍往身上一裹,轻轻地推开屋门,生怕吵醒了两个还在睡的。蹑手蹑脚爬出去,还差点畔到脚。
这时代的深夜,见不到一丝光,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漆黑。村庄里也完全见不到光亮,蜡烛灯油啥的对于受灾了的百姓显得太过于昂贵。
野店里也没有什么光亮,一排四间屋子都黑漆漆的,另外两侧的屋子也都静的很。除了偶尔的两声老鸹叫,以及透过门户传出来的若有若无的鼾声,四下里也实在寂静。
洪大守不想麻烦店家,他大概还记得烧厨房的位置,里面肯定有水缸。近来旱的厉害,取水也困难,地上那点残雪济不得甚事。每天一大早店家要挑着担子往山上爬,在山里的泉眼儿里打水回来。
开这么一个野店,实在的说也不过是挣一个辛苦钱。讨口饭吃而已,过的比普通百姓好不到哪里去。
扶着墙,有一点点夜盲的洪大守终于摸到了烧厨房。厨房那个燃了一天的灶膛早就凉透了,些许的火星子都见不着。
洪大守打了个寒颤,抖了抖,两口大水缸就在烧厨房里头。里面应该有葫芦瓢,不能赤手就去捧水喝,人家这水千辛万苦挑来的,不能弄脏它。
水缸上没有盖儿,两个葫芦瓢果然静静地飘在水上,一口缸已经空了,另一口只有半缸水。洪大守舀了一瓢,大口的喝了下去。虽然那水冰冷冰冷的,可那水灌进喉咙,让又干又涩的喉咙舒服了一大截。
一瓢没够,洪大守又续了一瓢,咕咚咕咚喝下去以后。感觉好上不少。
也不知道是水太冷刺激的,还是屋外头太冷冻着了。洪大守鼻子嗅了嗅,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幸亏两只手扶着水缸的缸壁,没有跌倒,可这一低头鼻水全打进了缸里。祸妃入帐:皇帝很不矜持
是啊!病毒在这千万年里是不断进化的。
也就是说,将来的身体对将来的病毒有抗体,那现在的身体对现在的感冒病毒也有抗体。
豁然开朗,想明白了的洪大守放心不少。明天让店家弄两贴风寒药,煎好了热热的喝下去,再把汗发出来,这感冒也就好了。
问题不大!
一惊一乍之间,到还有了一个好处。洪大守把被窝给彻底捂热了,美滋滋的躺好,闭上眼,没过多久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洪大守醒的晚了些,昨晚上折腾了不少时间,睡的不太好。纵然醒了,整个人也觉得乏力困倦。
韩氏兄弟两人的包袱还在,人却不在了,大概是出去吃早饭洗漱了吧。
使劲晃了晃脑袋,却反而更加觉得昏沉沉的,虽然昨晚笃定自己不过是普通感冒而已。但病来如山倒的俗话是不会说错的,这两天真要好好休养了。
也不知道这种小庄子里能不能抓到药,有没有什么好大夫。别是个治王子腾感冒的那种庸医,两贴药吃下去,就把人给医死了。
想喊人,张了张嘴,觉得喉咙更不舒服了,似乎都肿了,想大声说话都不行。
勉强起身,推开门,洪大守想让店家给自己去抓两幅药。正巧碰上韩氏兄弟回来,他们一看洪大守病歪歪的样子,赶忙过来把人扶进屋内。
两个人都是热心人,一听洪大守感染了风寒,要去抓两贴风寒药来吃。二话不说就立刻大包大揽,哥哥韩三石都不问洪大守要钱,直接出门去找药房。
弟弟韩五石,则去打了盆凉水,弄了两块木棉布,浸了凉水,搭在洪大守额头上,还问洪大守要不要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