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飞回来的陈余生,肩膀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鼻梁被砸的有些趴,眼圈红肿,感觉快要哭出来了。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让人止不住的想笑。
叶青鸟接住陈余生,连退了五六步才站稳:“呦,这不是喊着要给我斩一颗大好头颅的人吗,这是咋了?被人给揍了?瞧瞧这模样,可真别致!”
说着话,叶青鸟还伸出手故意摸了摸陈余生的鼻梁。
陈余生:“疼!”
叶青鸟:“敢吹牛就别怕疼!”
陈余生:“谁吹牛了?”
叶青鸟:“那头颅呢?你的猪头吗?”
陈余生:“这是意外。”
叶青鸟:“呵呵,你可真行,有锁妖笛都能被揍成这样。”
陈余生:“现在没了。”
叶青鸟:“你说什么?”
陈余生:“笛子被抢了。”
叶青鸟:“你可真是蠢到家了。”
陈余生:“你行你上啊。”
叶青鸟:“上就上,好好学着点。”
透过风雪,叶青鸟已经看到道观外的李梧桐,这让她很兴奋,因为李梧桐手里握着的是刀,而且年纪不大。
都是修行者,都是刀修,叶青鸟希望瞧一瞧别人的刀是什么样子的。
叶青鸟本身就不是磨叽的人,知道陈余生没什么生命危险,直接就将人扔在了雪地里,自己翻身越过人群,双臂一抖,两把刀出窍。
刀身震开风雪。
一刀就斩向李梧桐。
叶青鸟已经是妥妥的穿甲境,皮肉筋骨血早已打磨的相当坚实,这一刀如果是普通悍卒,就算是身穿玄铁甲胄,一样得死。
当然,陈余生被揍成了猪头,连锁妖笛都被抢走了,那就足以证明,风雪中的少年一定很厉害。叶青鸟敢冲上去,就存着磨砺刀心的意思,她已经打算开刀穴了,这次是一个契机。
借着地势之优。
叶青鸟的刀有些势不可挡。
兴许是被叶青鸟激出了火气,也兴许是来了性质,李梧桐重重的冷哼一声。然后这冷哼便格外的刺耳,仿佛连周边的风雪都被刺到了,直接卷起一层涌向叶青鸟。
叶青鸟看到了李梧桐,看到了插在雪地上的刀,然后很气愤:“无声的鄙视吗?拿起你的刀。”
木刀斩在卷起的雪。
雪破。
木刀斩开迎面的风。
风,没有停。
因为李梧桐抓住了叶青鸟的木刀,能一刀劈开甲胄的刀,又夹杂着力劈华山的气势,依然是被抓住了。
唯一的改变,可能就是李梧桐的脚陷入雪中一分。
刀被抓住,叶青鸟没有慌乱,因为她有三把刀,右手刀丢开,左手刀直接斩向李梧桐腰间,迎接这第二刀的是两根手指以及一连串的火星。
火星摩擦到刀身中央。
李梧桐的手指快速的弹了两下。
嘎嘣!
木刀应声而断。
粗暴不讲理的手法,蛮横霸道的对决,这是想着杀人又诛心啊,要把叶青鸟对刀的信心都打破。
一刀被夺,一刀被断,叶青鸟反手就从背后抽出第三把刀,眼眸非但没有黯淡,甚至越发清亮,遇强则强,要想磨砺自己还是要找厉害的对手。
失败不要紧。
要敢于出刀才行。
叶青鸟在这一方面自是不用多说,她在没有修行的时候就敢拿着刀迎向寻魔师,现在已经是迈入修行者的行列之中了,怎会不敢出刀?
砰的一声。
叶青鸟的第三刀砍在了被夺走的第一刀上面。
两把刀身同时亮起一道刀气,李梧桐的刀气汹涌澎湃,叶青鸟的刀气微弱黯淡,可再黯淡,那也是刀气。
有刀气便是入了二境。
心满意足的被砍飞,叶青鸟人在半空中,嘴角都在笑,甚至不忘朝李梧桐做了一个口型:“谢谢你的刀!”
李梧桐没有追过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不用谢,因为早晚都要死,今晚这道观里的人都要死,只要是唐人就得死,早死晚死都一样。我允许你出尽三刀,只是让我登山更有价值一些,你的刀会让我来的不那么无趣。”
抬手甩飞叶青鸟的第一把木刀,李梧桐轻轻一跺地面:“还有谁?”
“别让我瞧不起你们唐人。”
“早死晚死都是死,换成我,我一定不选择憋屈的死。”
陈余生被打成猪头。
叶青鸟丢了两把刀。
鹿严咬着嘴唇,心里想:“原来自己未来要杀的人这么厉害!”
林竖横深吸一口气,神情无比凝重,他已经是出门的人当中年龄最大的,纯境界最高的,他还是地火风雷阁的大师兄,不,现在已经是阁主了,好像下一个就要轮到他了。
然后,林竖横便朝前面踏出一步,紧接着,他就被一只手给拽回来三步:“伤都没好,逞什么强,老实待着。”
宁十将林竖横拽回来,一是因为对方确实有伤,二是因为他的手心确实很痒。
不学剑的时候,特讨厌姑姑跟人比试,心里想着:“这些人真是无趣,打来打去,杀来杀去,有什么意思?就不能坐下来吃点山楂,喝喝茶,聊聊天?”
学了剑才知道:“真不能喝茶、聊天、吃山楂,那些都是身体上的愉悦,握住剑,刺出剑,胜了,这才是精神层面的愉悦。”
更何况,宁十真的是土生土长的唐人,他可能比大多数的人看唐国看的都多,几乎走遍了唐国。现在,有人羞辱唐人,叫嚣着要唐人受死,还大刺刺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