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点头。
“当今陛下不同于先皇,登基后,一心只盯着安家,疏于民生,疏于内政,故步自封,毫无作为,所谓上行下效,朝臣们见陛下都如此,也就安然混日,这样一来,也就导致了仅仅二十年,内政已千疮百孔,诸多弊端,百姓们一日不如一日,日子愈来愈差,路有冻死骨之事,屡见不鲜。安家虽然给大楚打造出了最坚固的屏障,但是昏君无为,世家各自为政看利而谋,也毫无用处。换句话说,大楚的内政再不清洗,哪怕没有南齐与南梁兴兵犯境,践踏大楚,大楚也早晚有一日被内政拖垮。”
许清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崔灼更聪明有才,看的更透,“所以,顾兄留在朝堂,施展拳脚,协助大殿下,肃清内政?要剔除大楚烂在心里的烂肉,必不可少的要动世家这一张盘踞已久的网,换句话说,也就是动了世家的利益。”
“正是。”安华锦道,“所以,哪怕刮肉伤骨,也得做。”
崔灼感叹,“也就他吧!换个旁人,怕还真是做不来,没有他的本事,镇不住各大世家,被群起而攻之的话,一人一口,就能先把他给咬死。”
“顾七公子惊天地之才,若不施展于朝堂,才是可惜,我总算是明白安爷爷临终前的话了。他因为你沉寂了半年之久,如今总算是居庙堂之高,而剑伐天下。”许清岩笑,“能先破自己的顾家,而领天下诸世家,这等魄力,非常人难为,不愧是顾轻衍。”
少年扬名,名扬天下的顾七公子,不出手则以,出手即地动山摇。
他们听起来短短几句话,轻而易举,但深知这其中有多不容易,一百五十年的格局,这一张网结的有多坚固,他们都出生在世家,自然清楚,如今撼动撬开,无异于以斧劈山,动静自然是天崩地裂的。
而顾轻衍这一斧子砍下来,短短时间劈开了这道豁口。
这时,似乎天下所有人才真正地认识了顾轻衍。
安华锦弯着嘴角笑,对于许清岩的夸奖似乎与有荣焉,心情十分之好。
崔灼看着安华锦眉眼的笑意,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也缓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