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新蒲带人进去,下人从房间之内出来,看到他进来,立马慌张的拦住说道:“楚班长,你怎么进来了。”
“我觉得孔先生一定会见我,就自己先进来了。”
“先生说了,今日真的身体不适,卧床不起,楚班长请回吧。”
“孔先生病的如此之重吗,楚某既然已经到了贵府,理应看望一下岂能扭头离开。”
“有病在身,担心传染楚班长。”
“无妨,我身体好。”
两人在这里纠缠,房间之内有声音传出说道:“既然如此,请楚班长进来吧。”
是孔文儒的声音,他也听到了外面楚新蒲和下人的对话,知道今日想要拒之门外是不太可能的,只能让人进来。
下人不满的看了楚新蒲一眼,觉得是自己没有看好门,才让他进来的,担心被孔文儒责怪。
楚新蒲迈步进去,看到孔文儒坐在凳子上,手边放着一杯清茶,并无半点病态。
他也不傻,自然不会去问,免得尴尬。
“孔先生身体好些了吗,在医院时忙着队里的事情,也没有来得及去看望,便早早出院。”楚新蒲笑着说道。
“多谢楚班长挂念,身体已经无碍,请坐。”
依言坐下,有人给他倒了杯茶,楚新蒲笑着端起来喝了一口。
“孔先生……”
“如果楚班长是来做客的,在下欢迎也谢谢楚班长当日救命之恩,可若是来当说客的,我看还是免开尊口。”
孔文儒对他今日来意,清清楚楚,他也不拐弯抹角,直言说道:“孔先生何必如此不近人情,您的学生回来江城任职,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孔先生今夜不出面,岂不是陷您的学生于不义之地。”
“哼,都做了维持会的会长,还在乎这些?”孔文儒说话很不客气。
“孔先生此言差矣,或许您的学生就是在学习您呢,看您支持了日本人,他才回来江城做维持会会长,说起来孔先生是言传身教啊。”楚新蒲笑着说道。
这句话,可谓是将孔文儒气的不行,他瞪着楚新蒲,想要骂人却硬生生忍住。
激将法。
想要劝孔文儒过去,那基本上是痴人说梦,只能用激将法。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孔文儒忍住怒火,说了一句。
“不如孔先生今日去问问,看看是不是受您老影响。”
“楚班长,这些手段,就不要用在一个老人家身上了。”
孔文儒的养气功夫还真不错,楚新蒲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忍住了怒火。
激将法看来无用。
“楚班长,你或许说的对,他可以对外说是受我影响,追随我的脚步。所以今日,我更不能去。”孔文儒说话,也不藏着掖着。
说的很明白,他今日不去,另一层意思就是告诉他的学生,这样做他不喜欢。
学生都是有独立思考的人,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不是一句话跟着孔文儒学的,那样的学生是书呆子。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楚新蒲有些头疼。
这样下去,自己必然要受到宪兵队本部的责罚。
低头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晚宴就要开始,可看孔文儒的样子,哪怕是你说上两天两夜,他都不会改变主意。
“孔先生,您老不去,这不是为难我吗?”楚新蒲换了一个语气说道。
“你让我去,不是为难一个老人家吗?”孔文儒可不吃这一套。
“怎么说我也救过你老的命,就当是帮我一次,我们两不相欠。”
“上一次的事情,处处蹊跷,至于救命之恩我也是半信半疑。”
“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班长心里清楚,如果非要弄个明白,不如我们一起去问问五十岚大佐。”
孔文儒的话,反而是让楚新蒲吃了瘪。
说白了孔文儒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抗日分子不会对他动手,上一次的事情过后也猜到了是日本人想要杀他。
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说出来自己必死无疑。
索性由着日本人去报道,他默不作声。
楚新蒲还真不敢拉着他去见五十岚大佐,到时候五十岚大佐认为是自己这里露馅被孔文儒识破,够他死上好几回了。
眼看这样,楚新蒲放弃了,不是他不想办法,而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闹起来,可能还会一发不可收拾。
到时受到的处罚,比今日之事还要大。
靠坐在凳子上,他一言不发,打算坐到晚宴开始,回去复命说自己没有完成任务。
现在不能回去,你起码要表现出,你努力过的模样。
但他懒得和孔文儒再说上两个小时,明知道说不通,何必浪费口舌。
看到他不言语,孔文儒自然是懒得开口,默默喝茶。
时间流逝的很快,再有一个小时,宴会就要开始,楚新蒲现在心里想的,不是如何说服孔文儒,而是羽渊武泽会如何对待自己。
安静的房间,突然被脚步声扰乱。
下人从外面进来,低声说道:“先生,有一位小姐拜访,说是您的故人之女。”
孔文儒看了楚新蒲一眼,说道:“不见。”
在他看来,这是楚新蒲说不动自己,换了一个人来说服自己。
可下人却没有离开,而是将手里的一个耳坠递过来说道:“她说让您看看这个。”
孔文儒看到手中耳坠,坐直身子,双手接过细细打量。
“快请。”孔文儒说道。
楚新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