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面色乍然剧变,精彩无比,而那天空之上,一股似是达到了极限的怒火隐隐令天空都燃烧了起来,一种强横无匹的威压蓦然自高天落下,如同神王临尘,让所有人心惊胆战,浑身颤抖。
“不过一蝼蚁,何来资格质疑本座?!”霸道的声音如同骤雨袭来,随之弥漫而出的是一股强悍的呼啸之音,一只仿佛遮挡了半边天空的巨大掌影印蓦然而现,带着呼啸,朝着生死台上昂首望天的吕夏狠狠拍来。
掌影遮天!连四周的空气都被直接震爆,那高高在上的话语更是如同十万雷霆一般直接在吕夏的心底炸响。
吕夏的双目,一下子便红了起来,一声低沉的嘶吼自他的口中缓缓传出,蓦然回荡在天地之间,那话音里的怒与傲宛如可灼烧天空。
“蝼蚁又如何?!蝼蚁,亦可撼天!”
在这怒吼之下,吕夏双目血光弥漫,随后猛地一握拳,浑身气血轰然涌现,肌体流光,一层迷蒙光芒将他遮掩,在迷蒙光芒的遮掩下,金光万丈,拳头之上犹如有黄金焰火涌现,随后一拳陡然对天轰击而出,一道金色的拳影带着一股忤逆天地的意志,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惨烈与坚毅,重重地撞在了那遮掩了大片天空的巨大掌印。
“轰!”
一股可怕的能量风暴随之激荡而出,天空之中轰鸣不断,云层大量被撕裂开来,大地隐隐颤抖,强悍而恐怖的威压在天回旋,似是欲将四周的空间全部割碎。
“嘎吱!”
在这轰鸣声中,吕夏的身体如同是塌陷了一般,有轰鸣之音响彻,仿佛是骨骼都不堪重负,要碎裂炸开一般。
吕夏的金色拳影已经在天空之上崩溃了开来,那道掌影太过于可怕,远远不是此时的他可以抵抗的,只见天空之上有一道不屑的冷笑震天回响,而后那道巨大掌印猛地一震,如同山岳沉坠,缓缓地按落而下,四周虚空隐隐崩裂,生死台上裂痕更多,似是要就此崩碎。
在那掌印继续落下之时,吕夏的身体在激烈地颤抖着,有血珠不断地自他周身的毛孔之中渗透而出,原本那晶莹的肌体之上那璀璨的光华也忽明忽暗,似是欲熄灭了一般,那如同神铁浇筑而成的强横肉身竟在那掌印的压制下,出现了道道裂痕。
可是吕夏却紧咬着牙,狰狞而苍白的脸上满是执着与坚毅,那是蝼蚁撼天的执拗,那是他所修之信仰,死战不退,哪怕血染天苍!
而后,他在无数惊愕的眼神与惊呼之中顶着那股似可压碎万里山河的威压,缓缓地挺直了身躯,宛如当年青阳宗那后山遍野的青铁竹一般挺拔,宁折不屈!
“谁言蝼蚁不可撼动天?谁言时光便能夺容颜?谁言一生命已定?谁言蝼蚁便无质疑的资格?既然无资格,那我便战出资格!”
吕夏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声音低沉而微弱,可是却战意如火熊熊燃烧,可是落在了一旁的赵云燕的耳中,只见赵云燕瞳孔微缩,旋即无奈地摇了摇头,低语道:“不可能!这执法者今日明显是手下留情了,但是以他的修为若是要抵挡住那道掌印,绝对不可能!”
“不去试的话,谁又能知晓结果?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没有人可以高高在上,这所谓的执法者,亦不能!”
似是听到了赵云燕的低语,吕夏嘶哑的声音再次缓缓传出,声音里蕴藏了说不出的霸道韵味,如同不属于这片天地的言论令得虚空之中隐隐有无尽雷霆闪现,如此忤逆的话传进赵云燕的耳中,令他心神皆颤,瞳孔猛烈收缩,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眼前虽狼狈却从未熄灭战意的黑衣少年,似是隐隐为他冷厉地劈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那片天地后的世界,是他从来没有去想过的!
“蓬!”
几乎就在吕夏话音落下之际,那道掌印不断地在他的瞳孔里放大,似是遮盖了整片天穹一般,刹那间,他便被恐怖的威压直接震跪了下去,膝盖啪嚓地一声似是炸碎了一般狠狠地砸在了生死台上,发出低沉的响声。
可是在赵云燕与生死台下众人震撼的目光之中,吕夏嘴角一扯,一抹凶悍之色自嘴角泛起,而后,他竟然再次颤颤巍巍地挣扎着站了起来。
没有人能高高在上!他若不允许自己跪,那么就算是死,他亦要挺直身躯,怒眺天穹!
他似是要看一看,他的命,在那九天之上,是谁在主宰?!
吕夏的身体颤抖着,一道道裂痕在他的躯体之上蔓延,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裂开,有鲜血汨汨而流,滚烫而黏稠的血落在红褐色的台面之上,说不出的悲凉与惨烈。
可是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赤红的双目精光迸射,此时的他,居然再次站稳,缓缓地抬起头朝着天空之上看去,似是透过那铺天盖地的掌印看着那掌印之后的执法者一般,那坚毅的眼神,执拗得可怕。
“疯了!这家伙疯了!”不知场上是谁承受不住沉凝的威压,忽然开口打破了静寂。
而随着这声音的回旋,场上众人复杂的目光之中也隐隐多了一丝惊骇与敬重,不管此时生死台上那少年是不是疯魔了,但是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值得任何人尊敬。
仙路艰险,仙踪难觅,若无如此疯魔的气势,若无如此执念,此生想必也是沦为平庸。
只有在生死台下的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有着一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缓缓地轻抚着自己的山羊须,看向台上惨烈无比的吕夏之时,眸中满是赞赏,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