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几乎可以想象,他因为自己有缺陷,多少受到过别人不公正的待遇,因为父母亲人不在身边,不敢跟姑姑提,回到家又小心翼翼的唯恐给照顾他的优秀的表哥们添了麻烦。
想想他自己过的都累。
郁初北想说,你不用那么敏感,对方真把你当亲人,可终究没有开口,就算是亲人就能事事包容吗?
她自认尚且没有那个胸襟无条件的养育自己的弟弟妹妹,更何况是要求别人,再说,谁没有点自己的事,更何况不惹人烦,总会让他在易家得人喜欢一些。
郁初北不由得更怜爱她几分,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把日子过的一塌糊涂,还有工夫同情别人:“你真没事?”
顾君之摇摇头,细碎柔软的头发垂下,依如他给人的感觉,光明、无害。
郁初北叹口气:“走吧回公司。”转过身又忍不住想他的伤,他手上的伤口看着像是擦伤,是上班路上骑车子摔了?还是出了地铁口摔倒了蹭的?周围有人帮他吗?他害怕了吗?那一刻觉得孤单、无助吗?
郁初北想拍拍孩子的肩,发现他没跟上,等了几步,又察觉够不到,只能拍拍背脊柔声开口:“医生的嘱咐还记得吗?”
顾君之背脊一僵,难言的感觉从背脊直颤栗到头皮,让他行为呆滞。
“不要喝酒,忌时辛辣?”
顾君之握紧了口袋里的药,又缓缓松开,因为没用:“……嗯。”
“你喝酒吗?”郁初北有些好奇:“没事,咱们私下偷偷说,我不告诉你哥?”
顾君之无奈,摇摇头,声音如刚出炉的馒头,按一下还能弹起来:“不喝。”
“哦——看着你也不像会的,那你吸烟吗?”嫁给席军长
郁初北抬头,只看到他的下巴,胸口处依稀能听到他的心跳,虽是少年,属于男人的温暖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包围了她。
“你多高。”郁初北自然而然的放开他,觉得这个男孩子或许不像看起来那么单薄。
顾君之刚要再拉她继续。
手机铃声响起。
叮——
电梯门打开,郁初北接起手机,示意他先回座位:“喂,婶。”郁初北走了出去,转向楼梯口。
顾君之停了一瞬,看着她的背影,毫不犹豫的转身跟了过去。
郁初北听到声音,没有管他,顺便物尽其用的将他放在楼梯口:看着点人。自己走进楼梯间,关上门靠在门上:“婶问夕阳借贷的事?”
顾君之慢慢的挪一点、挪一点,靠在门上,透过一面薄薄的狭长的玻璃看着她。
“婶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夕阳除了月薪还有年终奖,这样的信贷很平常的,婶不用多想。”所以你想要什么,不用客气!
顾君之伸出手,目光一扫平日的柔顺,微带疑惑的贴上玻璃,停在她肩膀的位置。
郁初北挂了电话,心想,行啊,杨璐璐为了不出钱老底都抖出来了!
郁初北打开门。
顾君之依旧乖巧的站在她安排的位置,见她出来,还很懂事的摇摇头,表示没人。
一回生二回熟,两人在这方面算自己人了,郁初北也没什么好顾虑的,边走还不忘提醒他:“以后不要辜负坏女人,好女人你辜负两个就辜负了……”
顾君之的声音疑惑,像夏日的清泉:“如果女人辜负了我呢?
“什么?”
顾君之眨眨眼,神色单纯。“如果她们辜负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