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灯光旋转在走道上,耗费了血族几乎大半资金打造的方舟总共可以容纳两万名同胞,这一次,被选择能够进入方舟逃生的有很多是老弱妇孺,剩下的便是最精锐的禁卫军。
已经过了预定的出航时间,聚集在大厅里的血族们开始了不安的窃窃私语,不少人还发现有一部分禁卫军被调离了方舟,去向不明,难道是外面的战局出现了变化?
不安和害怕笼罩在这群有着漫长生命的暗夜贵族身上,它们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玩弄那些人类奴隶的跋扈,只能蜷缩着身体,默默等待消息。
终于,大厅的金属门被推开,在一群血族禁卫军簇拥下的贪狼和破军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可是没有该隐的身影,这让不少血族眼中流露出了不安,那位疯狂的王难道出了意外?
在众多期待和惶恐的眼神注视下,比破军看起来稳重许多的贪狼的率先上前一步,顿时,整座船舱都安静下来,聆听着这位年轻战士的发言。
“现在,我们将要出航。”贪狼开门见山的进入主题。
“哎……那么,陛下呢?”“对啊,怎么没看见陛下?”提出疑问的是对该隐很支持的两位贵族老人,身上干瘪的皮肤令它们看起来完全没有血族该有的风采,可是,聚集在附近的血族们都投来了尊敬的目光。
袁武天,白蛇。
血族中,历史最为悠久的两大派长老。
其中,白石正是出自白蛇一族的白家。
“陛下不会回来了,而且,在两位面前说一些低劣的谎言是没有用的,我很清楚这点。”贪狼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隐瞒什么,论玩阴谋和心眼,是个自己也不是两个老东西的对手。
“该隐没有资格被称为王,在我看来,它只是一个利用一己私欲发动战争,将我们所有族人推向灭亡的疯子罢了,如今,它会被留在东瀛岛上,和那份疯狂的执念一起毁灭,当然,那些死忠于它的血族禁卫已经被我们一起调遣走了。”太过直接的发言令在场的血族们全部愣住,这算什么?叛乱的宣言吗,可是看看站在贪狼身后的破军和那群摆明已经倒戈的禁卫军战士,如今方舟中拥有最强战斗力的一方显然是它们。
“七煞和白石,也都被你们抛弃了吗?”白蛇神情不善的发出了哼声,仔细看会发现那只没有了光泽的右手正死死攥紧,“如果说陛下的作法是疯狂,那么在我们一族生死存亡之际捅上致命一刀的你们就是彻底的罪人!”“唔……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毕竟你可是很崇拜该隐的。”贪狼没有意外于眼前老人的表态,在即将出航之际,这种不安因素要迅速扼杀,这也早在女皇陛下的剧本中有写到。
“你们都看到了吗!这个家伙只不过是一个卑鄙的政变者,能够给予我们未来的绝对不是这样的货色,拿起武器,我的同胞们!高贵而伟大的血族不会屈服于肮脏杂碎的威胁!”白蛇振臂高呼着,作为剑圣白石一族的族长,它从来没把贪狼和破军这种依靠实力博取位置的下等战士放在眼中过,此时也一样,它相信,那些暂时被迷惑了的禁卫军战士肯定会掂量一下,谁的手中底牌比较厉害。
袁武天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贪狼平淡的神情,还有一脸讥笑神情的破军,心慢慢下沉。
如果光是一个贪狼的话,或许还会有翻盘的机会,但是,连那个向来嬉皮笑脸却心眼最多的破军也干脆的加入了叛乱队伍,证明对方有着自己还不知晓的王牌。
果然,在现场只有少数血族响应了白蛇的呐喊,拥有着绝对说话权的禁卫军战士们则没有一个有神情动摇的。
白蛇不甘心的继续呐喊道:“你们都是出身贵族的战士!背叛陛下的沉重罪孽,你们明白吗!”老人希望唤起它们对该隐的畏惧,这是唯一的机会。
“你可真坏,明明有着最强的王牌,却仍由那老头进行着最后的表演,所以说,越好看的男人越是坏透顶的家伙。”破军一副捧腹大笑的模样,身子都弯了下去。
贪狼默认般的欣赏起白蛇渐渐僵硬和阴沉的表情,它就早就看这个老家伙不顺眼了,手指下意识的扶在了腰间的剑柄上,身体微微前倾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身后的战士们没有一个理会你吗,因为,命令我背叛该隐的正是艾莉丝女皇。”
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同时,落地有声!
全场骤然死寂一片,随后爆发出了浪潮般的欢呼声。
“是女皇!”“女皇还活着吗?”“我就知道!女皇怎么会丢下我们一族不管呢!”
反观白蛇,好似失去了最后的生命力,伛偻的身躯再也没办法站直起来,不受控制的哆嗦着,那位女皇不是已经被抹杀了吗?该隐明明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袁武天暗暗叹息一声,老奸巨猾的它就没打算出头过,现在看来,沉默的自己做了很明智的选择。
“你的确为我们一族做出了许多贡献,可你的腐朽也渐渐让我们的未来蒙上了阴影,老家伙,这艘驶向未来的船上并没有你的位置。”长剑出鞘,贪狼没有放过白蛇的意思,不安因素就要尽早的排除掉,“怎么会……怎么会,女皇明明死……”白蛇目光呆滞的摇着头。
“明明就给被该隐派去的刺客给杀了吗?老东西,你和该隐为了推动战争的爆发,竟然想用女皇的生命来作为起始,罪该万死!”这一次,袁武天知道白蛇将失去所有同胞的支持,刚才